“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萧霄压低嗓音，用几近气音的声量问道，生怕惊扰了这鬼婴一分一毫。玩家们被搬运上了祭台，棺材竖着放在台子中央，玩家们就那样站在棺材里，与台下的村民们相视而立。

两个女生吓了一跳，但她们完全没看出早餐店里有什么问题。说完他们一溜烟地跑了。三途一怔。

强大如我竟然也有被打败的一天。“让我来回忆一下，上次、上上次、上上上次，每次在不同地方考不同的人，这个修女问的都是一个问题。”看他如今的模样，想来早就已经不是人了。

来不及了！3号在内心对着自己狂喊。

上一次在里世界时，黛拉修女的表现让6号明白了一个事实：秦非在逃跑过程中不小心踩到了一只老鼠，囚犯穿的软底鞋下传来软绵绵的触感，空气中传来“吱——”的惨叫声。

片刻后，有人惊呼：“那是什么东西？！”但由于他才刚死，魂魄尚未完全离体，肉身和灵魂不能分离，因此他的肉身竟也跟着黑白无常一道去了地府。

这小东西在乱葬岗时令人震恐的表现，萧霄直到现在仍旧记忆犹新。为什么他在王明明的卧室中没有找到和父母关系有关联的提示？读完全部内容，孙守义将指南递给自己身边最近的一位玩家，让大家传阅。

规则说过，为了尊重当地习俗，玩家们不能直视神像的眼睛，秦非先前一直下意识地以为，“直视”的后果大概会是触怒村民。祂并没有将话题止歇于此，而是接着继续讲了下去：那些玩家由于实力或是某种其他特质出众，早已形成了独属于自己的粉丝生态系统，就像现实世界中，那些热衷于给主播打赏的直播间观众一样，规则世界的直播间观众也会费尽心思，花钱讨好自己的主播。

这些交叉的道路，没有任何规则，没有任何逻辑，如同一团被揉散后胡乱卷起的毛线，根本找不到头。秦非扯起嘴角，露出整齐漂亮的白牙。他面无表情地举起手中的发言稿，公式化地读起了上面的内容。

明明在大巴上时他还曾与谈永一行人为伍，如今看向对方的目光却满是嫌恶与轻视。萧霄显然又开始犯傻，一旁的三途闻言却若有所思。秦非是车上最先清醒过来的人，此时同行的其他乘客都还陷在昏迷当中。

除了萧霄一直发傻之外，那个在教堂里尖叫着说“好臭”的8号玩家，和仅仅因为他尖叫就把他揍了一顿的6号玩家。

萧霄：“……”

又被糊弄过去了，金发男败下阵来。

听秦非这么说，萧霄越发焦虑起来。刀刃划过空气发出虚无的声响，8号用尽全力的一刺没有得到任何结果，反而令他失去重心，向前扑去。附和之人寥寥无几。

“好吧。”林业不无遗憾地眨了眨眼，“那还能藏在哪里呢？”

假如是过场动画，那这背后肯定伴随着信息量不小的剧情。

正如他呈现在直播中的表现，他的天赋技能是瞬移。8号突然地张嘴，却已经发不出任何声响。简直就像瞌睡来了有人给他递枕头。

“我真是服了，一样的套路要用多少次？？每次这种时候就突然给我切近镜头！”程松几人模样虽然狼狈，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经凝固。规则对待玩家一向一视同仁。

但这不重要。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给所有人都带来了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神父还以为这个年轻漂亮的土匪是在帮他身边那个傻子问话，一股脑地点着头：

秦非诧异地扬了扬眉。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先走了，凌晨之后我再过来。”

可现在直播才刚播了个开头，连阵营对抗的规则都还没出来，怎么就有人断定主播死定了呢？他再次体验到了拿到王明明身份牌的好处，在其他玩家尚且需要为这15日的生活费所担忧的时候，他却已经提前进入了衣食无忧的阶段。

那种浓重的恍惚感同样也顺着雾气一道消失了。

在不久之前8号，和11号一起，去找了6号玩家。

……

窄小逼仄的告解厅在这一刻变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门。

村长嘴角抽搐，扭过头去不再看秦非，一边继续向前走，一边十分强行地换了个新话题：秦非恍然。

这任务确实TMD根本没法做。

林业露出了发自肺腑的笑容。这一点，没人能说清，也没人敢赌。不过现在好了。

光幕中，抓错人的黛拉修女正在内心进行着一场极限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