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盯着脚下地面。蓝衣工作人员朝地上的铁网踹了一脚，继续向前。他看着刁明的脸。

江同已经有些绝望了。

说起来，他们刚才也的确没查看过玩具熊后面。“这看起来像不像一条通道？”丁立横着竖着交替看了半晌，“示意我们去湖中心？”这个玩家只在副本刚开始的那天上午做了一个指认抓鬼任务，下午就被王明明的爸爸妈妈逮回来关在小黑屋里了。

这是弥羊最后的挣扎。

就在秦非望向他时，黑发青年也抬眼看了过来。阿惠偷偷瞥了一眼跟在他们身后，由段南搀扶着的青年，心有余悸地对丁立低声道。一个D级玩家，反应迟钝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游戏的答案已经掌握在了他们手里，那10颗彩球，似乎也已提前成为他们的囊中之物。他将动手的时机，安排在了拿到彩球的那一瞬间。

没什么悬念，在外面喊的人是蝴蝶。

但为了寻找自己散落的碎片，祂还是假意与系统达成了合作。对面忽然就被看得有点心虚。

那是个低阶玩家，在羊肉粉店里苟了大半天以后才敢出去，发现其他玩家全都拿到了旅客身份以后，半点没有感到欣喜，反而被吓了个半死。更何况。

“啊！”在收拾完地板上的垃圾以后，王明明的爸爸妈妈带着两名玩家向屋内走去。

秦非站在门框背后，他歪了歪头，没出声。“您还记得我吗？昨天接过巡逻任务的。”玩家们：“……”

丁立直接倒退三大步，旁边的孔思明呲溜一下窜到了闻人黎明宽阔的背后。“都收拾好了吗？”有些反应迟钝的观众还在迷惑：“你们在说啥？”

刺骨的寒风从外墙石砖的缝隙中涌入屋内，整座神庙冷的像个冰窖，有风顺着领口钻进衣服里。孔思明的脸上渐渐显现出些许惶恐：“你们是谁，我又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皮肤在发疼，而骨头就像是爬满了蚂蚁，正在遭受着啃噬，仿佛浸润了万年寒意的湖水灌进秦非的鼻子和耳朵里。

是牢中的囚犯，那个浑身伤痕累累的少年，那个拥有着和污染源相同又不全一样的那张脸的人。冰冰的凉凉的。问天问地问大树吗？

随后，喧嚣的讨论声如潮水般涌起，比猪人来之前嘈杂了几倍。这些痕迹太连贯了。

那艰难的背影，硬生生把脚下光洁的平地，走出了一种烂泥地沼泽滩的感觉

阈空间在固定时间内只能控制一个——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只能控制一批人。

片刻过后，它竟然缓缓地再次将眼睛闭上了。“这、这不是14号楼里面吗？”

走入那座密林！她觉得秦非把问题想复杂了。上次在兰姆的精神世界中，秦非第一次和污染源正面交流。

玩家们三三两两，结伴离开。秦非却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先不要。”

“可我们一路都是在走下坡。”丁立紧皱着眉，“沿路过来都可以看见断崖，这方向应该不会有错才对。”……

闻人黎明在零下十几度的户外环境中和雪怪打出了一头汗。呲呲啦啦的声音从水下传来，萧霄的定身符时限还没到，可或许是因为实在太过痛苦，老虎四人竟在水中疯狂扑打挣扎了起来。“一般来说，副本中没有经过特殊加持的白板锁，用这把钥匙都能打开。”

楚江河的眼角都气红了，却只能忍气吞声。秦非目光骤亮。

其实秦非在圣婴院时就发现了，这小东西似乎对新鲜死亡的玩家非常感兴趣。直播镜头中，秦非在经历了比其他玩家漫长近乎一倍的时间以后，终于下潜到了目的地。可他仔细看过, 发现他们四个似乎并不在上面。

嘶, 疼。他从没有一刻像此时这样，觉得自己这么贫穷过。

而真实的规则远比这要严苛的多，任何一种主动交换都是不被允许的。

他忽然转身，非常突然地对乌蒙道。段南推测道。

弥羊不是一个人，那种怪异的感觉，秦非也感受到了。算了，脏一点就脏一点吧。闻人黎明的双眼放空，肢体动作越来越僵硬，像个机械化的、失去了自我意识的木偶，在雪地和枯树间无意识地行走。

片刻过后，它竟然缓缓地再次将眼睛闭上了。秦非的确去给孔思明上眼药了。他又一次打败了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