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染源出现了。

他此刻完完全全就像是一团空气，触碰不了别人，别人也看不见他。玩家们：？？？走廊内昏沉的烛火将他的脸色映照得半明半暗，那带着铁锈气的面具紧紧贴合在他的脸上。

刚刚为秦非压下积分的灵体们紧张又沮丧地围聚在光幕前，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着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更多信息请前往规则世界-中心城-个人信息管理中心解锁查看#“其实他一般不这样的……你要是看过他上一场直播就知道了。”

“是人家给我的。”秦非轻描淡写道。“因为。”

要玩丢手绢，就必须要唱儿歌。秦非松了一口气。秦非微微侧过脸，一张腐烂得没了人样的婴儿面孔出现在视野中，眼珠突出，皮肤青紫中还带着星星点点的尸斑，丑陋的小脸和秦非的脸来了个亲密接触。

“哎呀。”

死状不可谓不惨烈。在强烈的求生欲驱使之下，他这一刀刺的竟还算迅捷，若是没有任何防备的人，兴许真的会被他捅中。

手不能动，脚也不能动。鬼火一愣：“你要去哪儿？”秦非没有想到，它尽然在棺材里留下了那么多血。

从圣婴院副本中出来时，鬼婴没有和秦非待在一起，回到中心城以后秦非也没看见它。

……这似乎，是一节人类的指骨。玩家们点头表示认可。“NPC呢？这里全都是玩家吗。”

“然后，主播就彻底完球了。”那个灵体的语调中有一丝无奈。乱葬岗正中位置。

他好像非常在意酒。顺便用脚后跟将床底那堆东西向里踢了点，确保对方完全察觉不到。秦非摊手：“我也不清楚。”

兰姆双眼紧闭，整个人像是被浸泡在了水里，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屋内的黑暗很快如潮水般退去，出现在秦非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与其他人表现出的惶恐不同，这三个人看上去十分冷静，虽然同样神色紧绷，但这种紧张是和另外十四人截然不同的，就好像他们很清楚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状况。

而且, 根据早晨的经验来看, 王明明这个NPC是可以交流的，比较好说话。“对对对，秦大佬真的不是故意弄死那个人的！他刚才都和我说了，他有别的事要去做。”萧霄摇了摇头：“普通人当然不行，但工会猎头是特殊的。”

但他现在的脑容量不足以支撑起这种逻辑周密的思考。

十分客观的阐述，不带任何私人情感。秦非自打毕业工作以后，还是头一回被人叫“小弟弟”：“……嗯，我有点事想问您。”“呕……”

但那时村中的护佑已成，鬼女虽然怨气极重，生前却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姑娘，完全不是鬼化后的林守英的对手。他在脑内一遍又一遍预演着自己的计谋：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萧霄每次提起这里, 都会露出一脸菜色。

她一边嘟囔着，一边走远了。秦非不再卖关子，直接说出了他的答案：“厨房里大片的血迹不止一块，而且间隔较远，14号脖子上的伤是致命的，不存在补刀的可能，所以。”

总之，污染源，就是这个世界开始异化的最初起点。秦非但笑不语。她完全没有多想，一边翻找着什么一边随口答道：“您吗？您是和兰姆一起来的教堂呀，你忘了？”

“这不废话么？低级世界里的限时副本很少会有人尝试去解秘，前几次来这个副本的主播根本都没触发过这个去祠堂送东西的任务，更别提这种细枝末节的村民支线了。”最终，三途实在忍受不了了。鬼火眼泪花花都要冒出来了：“你没事, 真是太好了！”

金属与石壁碰撞，刺眼的火花在空中如烟花般迸溅开来。毕竟，守阴村里的这些村民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普通人，即使再怎么学艺不精，要找起几具僵尸还不是信手拈来吗？但呼吸和心跳依旧平稳，就连眨眼的频率都没有因此而改变分毫。

新人榜和旁边的另外两个榜单不同，非常长，一共有一百名，榜单上的名字也很小。秦非蹦跳着用胸腔撞开一个试图攻上台来的尸鬼，咬着牙，悄声询问仍坐在他肩膀上看热闹的鬼婴：“你就没有什么办法处理一下？”只可惜这个法子似乎有上限，12%以后好感度条就一直升得很缓慢。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门外，扬起手中的花铲，狠狠敲了敲围栏，发出的沉闷响声令所有玩家都心头一颤。“应该不会吧……”有人迟疑着开口，“从来没见过那种副本。”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24号一眼。

“答应我，和我合作，你的愿望很快就会实现。”说完他大概是怕伤到萧霄的心，急忙又补充道：“主会保佑你尽快聪明起来的，阿门！”他就像是一个移动的屠宰场废料收集桶，浑身散发着冲天的腐臭，秦非着实不想离他太近。

刀疤跟上来了。那本被秦非亲手誊抄出来的医生的笔记本被端端正正放在了桌面上。

顺着未关的房间门，村长看到外面墨蓝的天色，眸中闪过一丝了然。灵体说到这里，气得咯吱咯吱直咬牙。“你在大庭广众之下问这个，不怕他们都……”

萧霄其实怕得要死，但想到自己一身道袍，再怎么样也这里和“僵尸”专业贴合度最高的人选，还是从秦非手中接过蜡烛，掐着自己的人中强行走在了最前面。

他们下午商谈时分明说得好好的。

秦非皱眉，望着他消失的背影。结合在门后世界中鬼女给他提供的信息来看直播大厅中喧嚷声四起。

她是在那电光石火的转瞬间看到了什么。看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背后肯定有什么东西正在追他们，但显然不会是秦非曾经见到过的那个林守英。秦非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