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软。

萧霄点点头。

他现在玩的不是阵营对抗赛吗？秦非大半个身子都探在窗口外面，一把抓住萧霄的手腕，将他拽进了徐家的小楼中。“你们不是以前看过这个本吗，既然这人是个npc，那他以前出现过没？”

这是玩家正在掉SAN的表现。或许玩家在表世界中以正常状态被杀死后，里世界中同样也会出现它相对应的里人格。

三途压下心中不知来由的焦灼，与鬼火一前一后，行走在笔直的过道中。老人家满心想着要留给有出息的后辈，后辈回来了，打的却是这样的主意。是从餐厅的方向回来的，和刚才在门前的应该不是同一个。

秦非收回视线。“求求来几个剪刀手，把主播的高光片段都剪出来，卖录影带吧，我一定会花金币买的。”进门的顺序并不影响最后的积分结算，萧霄连蹦带跳地冲过去，直挺挺的双手硬撞开门，头也不回地跳进了门里。

砰！可是……还有那两个6号自己原本想吸收、却又对他不屑一顾的公会玩家，他们也对12号言听计从。

他在餐厅里一边分析案情，一边观察众人的微表情。

他不假思索地关掉属性面板，再也懒得看一眼。饿？秦非没空回答，连片刻的停顿都没有，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主播好牛，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有时候我都会庆幸还好我是观众。”到底是谁这么可恶，被他揪出来一定要狠狠教训一顿！鬼火摩拳擦掌。若不是有那些栏杆和电网拦截在他们中间，秦非觉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经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鲜血、碎肉和污泥一样，恒久地留在这间地牢里。

刺骨的寒凉在身周涌动。

想起床铺下的盒子和镜中那个同他面貌一模一样的人影，秦非眸中闪过一丝了悟。

“这是……？”他仰头望向秦非。“祂”残留在他身上的气息。

三人于是急匆匆地向店外走去。如果玩家们能够找到那本书，或许，真的能够将局势扭转过来。行了你别说了，知道你早就想到这一点并且一点都不在乎了。

但他们还是来晚了。那也就意味着，一旦里世界出现系统播报声，他们就必须在10分钟内在表世界再杀一个人。或许，他应该再回一趟卧室，同镜中的那个“秦非”好好交流一下了。

鬼火心中涌起一股蓬勃燃烧的希望。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过去，他就完全笑不出来了。神父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唇畔漾起一颗小小的、甜蜜的梨涡。萧霄斩钉截铁地点头：“要的要的！”

“既然你这么想要离开这里。”修女似乎是用电棍对着他照死里来了那么几下，他的手臂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灼伤。与村中其他房舍一样，祠堂门口也散落着一地的纸钱，数量甚至比玩家们之前见过的任何一户人家门前都要多，秦非踩上去的时候，半只脚几乎都陷了进去。

林业吞了吞口水，苍白的小脸上冷汗淋淋：“我可能知道，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我见过他。”上次在守阴村副本结束后, 他误入黑暗空间，当时也是同样的感觉。但，夜色比方才更加深沉，一种浓郁的混沌感冲击着众人的感官，空气中像是藏匿着一个个看不见的扭曲漩涡，将源源不断的黑暗输送向这个世界。

除此以外，6号更想看到的，是3号被12号解决掉。

“尊敬的神父。”周围的玩家们从震惊中逐渐回过神来，看向徐阳舒的一双双眼睛几乎发着光。透过地牢中烛火昏暗的空气，0号似乎看到了他孩提时期每年都最渴望看到的那颗圣诞树。

从修女闪亮的眼眸中足以看出，她对遇见秦非这件事有着由衷的欢欣与雀跃。说起来，也真是一项人类发展中的未解之谜，为什么人到一定的年纪后，都会变得特别热衷于给年轻人拉郎配呢？

【？？？：好感度——不可攻略】萧霄觉得，秦非头顶简直飘着一排字：你好，我是个好人。

秦非的嘴角噙着笑，他漫不经心地开口说道：“没办法嘛，为了生活整天风吹日晒的，皮肤粗糙一些也是难免的事。”但，那和卡特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他口中的那个世界，指的必然就是表世界。

也不知他是单纯地在打量秦非，还是觉得秦非模样眼熟。副本会这么缺德吗？

秦非不知道，他看到的这些究竟是真实存在过的，还是仅仅只是镜花水月。这也是暗火如此重视鬼火的原因。

“你是饿了，想吃东西？还是要去找爸爸妈妈？哥哥带你去找爸爸妈妈好吗？”秦非温声询问道。对面沙发上，四个人就那样目瞪口呆地看着秦非和NPC闲话家常，你来我往之间已经将关系笼络得无比熟稔。——一旦屠杀开始，他们必将首先成为案板上的鱼肉。

“好吧。”萧霄莫名其妙就被秦非的笑容说服了。因为恐惧而瑟缩的心脏再次开始奋力勃发地跳动，血液被迸射至四肢百骸，温暖重新一点一点回流进整个身体。

“？他在说什么屁话哈哈哈哈哈。”

秦非飞快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住绒布帘，猛地扬开！林业和秦非各自点了头。熟悉的男声混杂在一堆音色各异的呼喊声中，被秦非精准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