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无声息地流淌。林业一边说着，一边带着秦非几人穿过那条垃圾遍布的小巷, 向后走去。

“但他当时消失得太快，我没听清他究竟说了什么。”宋天道。门外那人大约是觉察到了不对，连螺丝刀都没要，直接跑了。

挂坠正中的透明槽中，深红色的液体已经快要灌满，被托举在圣母的手中，像是一颗正在火热跳动着的心脏。

说话间，旁边的观众散开了一些。他不太在乎地扫了一眼老头的头顶, 明晃晃的大字正显示着【不可攻略】。

……

说来也怪，这里能见度那么低，那座祠堂的轮廓却显得异常的清晰，漆黑的门洞正对着义庄所在的方向，恍惚间仿佛泛着猩红的血色，再仔细看，却又什么都没有。看来这24分告解分, 只能在24名圣婴内部流通了。

说起来，也真是一项人类发展中的未解之谜，为什么人到一定的年纪后，都会变得特别热衷于给年轻人拉郎配呢？即使是在聚众计划杀人这样危险的时刻，她脑海中最先运行的逻辑，依旧是“怎样才能对所有人造成最小的伤害”。

总而言之，秦非认为，系统在规则说明里玩了一些小小的文字游戏。到现在为止半天过去了，一个得到积分的人都没有。

人总是这样，对于自己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东西，不亲自上手试一试，永远也不可能心服口服地放弃。

他猫着腰掉头就跑，三两步蹿到门边。

光幕正中，秦非眨了眨眼：“我打算去找污染源。”

三途沉默着。而影壁后方，就是整个祠堂的大门了。但这声惨叫却不一样。

“……”

亚莉安一边向秦非通风报信，一边小心翼翼打量着他的神色。加上又拿到了这么特别的身份卡，认定他一定可以坚持到直播结束。有个占位在前排的灵体兴冲冲地举起手。

萧霄突发奇想，“你说，会不会其实已经有人拿到积分了，但是他偷偷地不告诉我们？”没等对面说完，秦非啪嗒一下挂断了电话。

秦非眉心微蹙。

他记得他之前听萧霄说起过，从F级升级到E级的通行证，只需要花1000积分就可以换购。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喜欢眼前这坨像垃圾一样的东西。已经只剩下最后一个数字。

道路两旁，村民们都已从家中出来，垂手低头，立在各自家门前，像是专程等待着玩家们的到来。还有她自己也是傻逼。少年心脏狂跳，忍不住又抬头，十分小心地瞟了门一眼。

“11号，他也看到了。”林守英的眼睛，那就是神像的眼睛。新的规则？

秦非光明正大地偷听了半天，却发现自己听不太明白。四层楼的高度一眨眼便走完。

她一定会尽全力，解答好朋友的问题！

短发姑娘觉得不对，想拉他走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6号捂着腹部，笑得直不起腰来，他仿佛已经看见秦非接下去的凄惨模样。

其实刚才来的路上他就发现了，路边也有不少人家在门前贴了符。就着医务室中明亮的灯光，秦非将那把刀放在眼前，细细打量起来。

“当玩家做出背弃神明的事情以后，挂坠就会被慢慢填满。”秦非却忽然停了动作。“你也是新手妈妈吗？”她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渴望。

各个分区的管理处都只在每天上午营业，若是错过了营业时间，玩家们就只能等到第二天再去提交办理。他们会将用蜡浸泡过的亚麻或帆布制作成长衫以隔绝病毒，戴上过滤空气用的鸟嘴面具，面具是镂空的，眼睛的部分用透明的玻璃护住。

然而秦非却盯着她的脸，讶异地睁大了眼睛。那只手顺着秦非的耳侧向前移动，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巧合，一直游离在秦非的视野以外。

“赶尸原本就是古时候的活，近几十年四处修桥铺路，再加上民风逐渐开化，到处都在破除封建迷信，赶尸这门手艺也就没落下来了。”林业的心里又开始咚咚打鼓。

而祭台底下早已血流成河。事实上，这个所谓的“里人格”，应该就是兰姆本身所拥有的人格。她咬着牙，再顾不上和其他人争论些什么，扭动着身体，跌跌撞撞地冲向寝室区。

男人的嗓音低沉：“你们进厢房的这段时间，我又去外面转了一圈。”或许是规则被污染了，又或许，是规则中暗藏着一些谜语。虽然一切都是猜测，但从村长如今这副鬼鬼祟祟、一看便心中藏着小九九的微表情来看，秦非觉得，自己的推测绝非空穴来风。

戕害、倾轧、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