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道模糊的轮廓已然出现在浓雾里。不知不觉间，她似乎已经将这个和他们并不算太熟悉、甚至带着一点点敌对意味的年轻人当做了副本中的某种风向标。

“他写下的每一个字好像都在嘲笑我，对我说哈哈，你是大白痴！”

“你刚才不是说你有事要办吗？是要办什么？”萧霄问。

“那都是后来的事了。”鬼女对这一部分不是很有兴致，看上去并不想多讲的样子。仅仅遵守规则是不够的，规则甚至不需要刻意欺骗玩家，只需要隐瞒住一些关键信息，就足以在紧要关头令玩家措手不及。

秦非这句话，几乎是将所有玩家心中所想的那个隐秘的可能推到了台面上来棺材里的徐阳舒已经装不下去了。

怎么连一秒钟的反应时间都不给人的，这个系统也太急性子了吧。上次秦非回到表世界时，因为房间里一直有人，鬼婴就一直窝在角落。“为尊重村民信仰，请大家务必切记，不要直视任何神像的左眼。”

不过不要紧。“天……亮了？”萧霄伸手, 五指穿过乳白色的浓雾，神色有些许恍惚。有人被卷入副本后，满身泥泞血污摸爬滚打，却依旧整日命悬一线。

“就是直接在这里帮你升级成E级主播的身份。”她好像生怕秦非没听懂似的，急急忙忙地出言解释起来。

他们今天早晨从乱葬岗赶回来时天色尚早，而程松几人回得只会比他们更早。徐阳舒能够赶在所有人之前去祖宅走一个来回，足以见得此行耗费不了多长时间。祂看不见的地方又在何处？这些讨论，秦非并没有看见。

而情况似乎也越来越糟糕了。但在副本中死掉就会真的消失。这时24个人格已经全部诞生。

他们似乎正在试图穿透薄薄的木板，入侵到这小小一方安全的空间内来。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被秦非弄到怀疑人生的鬼火。义庄内一片死寂，华奇伟的脸色一寸一寸黯淡下去。

在极近距离的观察下，萧霄赫然辨认出，那竟是一整节人类的手骨！他站在幼儿园的围栏边，正午的阳光从头顶落下，在他的眼底洒落一片碎金。

？她望向秦非，似笑非笑：“我想，你应该并不想被别人知道和‘祂’有关。”

这究竟是为什么？

但，假如不是呢？

“蝴蝶从体验世界升到A级世界，一共只花了不到一年时间，这在所有玩家中都是非常夸张的速度。”三途道。

这家伙负责的业务范围还真够广的。

而且，那规则一定很复杂。

宋天连忙答应下来，顺着小男孩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说完这些话，秦非停了下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扯了半晌闲天，那边的鬼火男终于注意到了他们。“你会看清最真实的自己。”

在规则世界中，大多数副本都会有主线剧情。导游思前想后了半天，就只想出这么一句让人死心的话？

阿尔茨海默症晚期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他必须先确定那个人已经死了。

他在女鬼的手指接触到他的脖子后就迈步开始向前走，不太妙的是，女鬼似乎并不需要像他们一样遵守游戏规则。

6号的脸色阴冷，他看向11号的眼神中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嫌恶。

“薛先生。”

秦非用余光看见萧霄蠕动着嘴唇，无声地说了一句话，看口型好像是……他们压根就没发现秦非又回到原处了，还以为他走过那个拐角，脑子忽然犯了糊涂。不，准确一点形容的话，此刻她的心情大概更像是，被骑鬼火的可恶黄毛小子拐去心爱女儿的愤怒老母亲……？

“啊————！！！”萧霄打了个哆嗦，往秦非身边蹭了几步。“0028号世界这一个月里开过四遍了，我都看腻了。”

“对吧？”“真的，隔着屏幕我都开始心跳加速了，这个小boss的心是用石头做的吗呜呜！这样居然都能无动于衷！”

从今天早晨，在里世界的教堂里见到兰姆的第一眼起，秦非就隐隐有着一种预感。孙守义：“……”绝对不可能存在。

圣婴被告密后会被扣积分，那神父呢？——要吃的话她早吃了，不会费这么大干戈在这里和他浪费口水。秦非迈步进入办公室，大有一种不请自来、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惬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