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看去，背后的窗棂却并没有打开，紧闭的木质窗框被纸钱贴住，就连窗缝都被糊得死死的。

令人光是看着便觉得眼眶发疼。系统模糊了那对夫妻的感知，它欺骗了他们，让他们以为自己就是他们的儿子。灶炉前的女人没有听清，将兰姆往一边驱逐：“走开！别挡路。”

排行榜和推荐位这种东西，是在D级以上直播间才会有的。是林业！“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在订票的页面看到了一则广告。”

会议室外面，玩家们已经将宋天团团围住。

玩家们若有所思，全都连连点头应是。但秦非没有做多余的解释。

让玩家下意识觉得，这是不能让对方阵营知道的事。纤长的食指嵌入眼眶，缓慢轻转。

漆黑的雾色中，一个轮廓模糊的人影站在车门外，手里攥着一只老旧的电子喇叭，喇叭中循环播放着相同的内容。徐阳舒的眼神从秦非将苹果拿出来的那一刻就彻底凝固不动了，像是被胶水粘在上面了似的。真是狡猾啊。

他们一进副本就直接出现在了物业门口，穿着一样的衣服、戴着一样的帽子，男女老少、低阶高阶都混在一起，人数还恰好是双数。直到有一个眼尖的人认出了那物品究竟是什么：“我服了啊，那是低级共享血瓶！”

程松沉着脸死死盯着刀疤，从他紧锁得能夹死苍蝇的眉头来看，刚才发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经被这二人收入眼底了。可这一次，他实在是有点忍不住了。

但他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现了从不远处一闪而逝的萧霄。去1号和2号房间偷铺盖的重任，最终还是落在了鬼火头上。巨大的口器变回人类的嘴唇，她咧开嘴，对着秦非微笑，露出两排整洁漂亮的、人类的牙齿。

像三途这样的人，若是想趁此机会拿个4~8分，绝对不成问题。

有一日，一户人家找上门来寻求他的帮助，说是自家儿子前几日过世，尸体摆在停尸房中却不翼而飞。或许黑了点、脏了点、墙壁上的血污多了点，但总之，它应该与他在副本一开始时去到的那个教堂大差不差。

他又问了一遍：“司机先生？”

“等一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你们看懂了吗？我怎么一个字也看不明白。”空阔无人的教堂里，那扇他们来时被秦非锁上的木门，不知何时竟已然洞开。

因此等游戏结束，那几具僵尸的肉身被玩家们损毁以后，秦非便特意在棺材中摸了摸。“引诱我，去偷修女的内裤！”虽然他实际上扮演的角色应该是个魔鬼来着……

萧霄脸上的迷茫更重了。

走廊里是暗的，但秦非在房间里时也并没有开灯，双眼早已适应了黑暗。他们为何几乎从未想起过徐阳舒的名字，就像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样？可撒旦不一样。

白日的光线涌入视野，令人意外的是，义庄内的其他玩家竟都起得更早，众人三三两两聚在院子各个角落，细碎的交谈声忽远忽近地传入秦非耳际。听声音，正是刚刚离开的那几名玩家。

反正无法攻略，那东西又没办法从镜子里出来，秦非干脆尽情放飞自我。

秦非的道士朋友再次陷入了自我怀疑。

他在祠堂时，分明看见了林守英屠杀村民。

拉开后便是一截不知通往何处的阶梯。“毕竟，像我这么善良的人，也和你们一样，一点都不想让手上沾上血呢。”

秦非：“……？”

林业的第二场直播进度很快，一共只经历了24小时，自然，遭遇危机的频率也大大增加。不知不觉间，她似乎已经将这个和他们并不算太熟悉、甚至带着一点点敌对意味的年轻人当做了副本中的某种风向标。当二人最终站立在楼下时，整座房屋已然结构完善。

他心里这样想着，嘴里也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其他人点点头。但他们不会将注意力过多的放在“12号玩家为什么想去杀死污染源”上。

嘶哑的话音落下，秦非的脸顿时黑了三分。

可又说不出来。

几百号人挤挤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势、抬头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样，眼圈青黑，肤色苍白，看起来倒比玩家们更像是活尸。墙边摆着桌子和柜子，上面放着各种婴儿玩具和柔软的小衣服，墙面上还张贴着孩童认字用的拼音和画报，色彩鲜亮，图片温馨。

头顶的倒计时在此刻悄然无声地落到0.00.00, 电锯声戛然而止。导游想要出门，秦非却如同一块橡皮糖似的粘着他：“导游您要忙些什么？有没有我能帮忙的？”

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起鬼火来要好上太多了，虽然1号出现时他也小小的破防了那么一下下，但现在早就已经缓过劲来。孙守义闻言不由得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