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不解地垂眸，这种情况他还是第一次遇见。“系统呢？别装死了好吗，每年收我们那么多金币也不知道拿去维护一下服务器！”身后，几人看见萧霄那副急不可耐样子，都不由得笑出了声。

“不不不不。”出乎众人的预料，徐阳舒听了秦非的话后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动，反而将头摇成了拨浪鼓。说起来，在进入副本以前，虽然秦非的大多数时间都用在了警局的犯罪心理侧写和咨询上。

他轻描淡写的模样，简直像是刚撕掉了一张厕所门口的草纸。她脸上流露出的愤恨表情似乎大大取悦了刀疤，他又摸了她一把，将刀尖对准她的脖子：“快去！”服务大厅就在街道中间最显眼的位置，秦非走进大厅后表明来意，负责接引的NPC立刻满脸笑意地将秦非带到了三楼的副本线索投递处。

秦非只有在见到污染源之后，才能有更进一步的了解了这他妈的又是什么鬼东西？

撒旦虽然和秦非长得差不多，行事风格却与他大相径庭，一眼就能看出是另一个人。

假如墙上真的有什么。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再这样下去，王顺迟早会被撑死。

可他和导游叭叭了一整个下午，嗓子都快要冒烟，这见鬼的村子里连水也没地方喝一口，到现在大家还饿着肚子，秦非完全没兴趣废力去念纸条上的长篇大论。

秦非的思绪清晰，身体却像是被某种东西压住般丝毫动弹不得，他费力地转动眼珠，眼眶边的皮肤传来细微的撕裂疼痛，可依旧什么也看不见。它们嘶吼着、咆哮着，连一丝准备时间也不留，向着玩家们聚集的位置冲了过来。其实大家都清楚，导游十有八九就是不在这。

这部冗长的过场动画至此终止了，并未继续播放兰姆进入教堂内的后续。秦非抿唇，现学现卖地露出一个和爸爸妈妈弧度相似的笑容：“遇见了今天来社区赞助的旅行团，帮他们带了会儿路。”他的视线时不时便会落在秦非身上，秦非问他话时基本每三四句也都能有一句应答，头顶小括号中的字也由（导游不喜欢你，甚至想给你一个大比兜）变成了（导游不喜欢你）。

要不怎么说鬼火傻呢，秦非提起这些疑问，他竟然丝毫没打算隐瞒，回答得比小学生上课抢答老师问题还要快。

秦非伸手，捻起胸前那枚十字架，装模作样地比划出祷告的姿势。假如他们此时离开祭台，根本不可能挤得出去。

秦非在某个岔路口前，曾经将一只原本打算往左的老鼠踹向右边，那老鼠在地上打了个滚，撞上墙壁被反弹回来后，跌跌撞撞地向右边跑去，丝毫没有要回来的意思。“一切合规，不存在漏洞，请有序观看直播。”万一大巴已经不在那里了，那他们该怎么办？

最后这赶尸人也的确凭着这套法术，将老两口儿子的尸体从冥界带回了人间。他说话时的神态温柔又和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抱有同一个念头：

事实上, 用“床”来形容这东西可能有些言过其实, 它本质上只不过是一块薄薄的板子而已，底下垫着几摞砖, 勉强算是床腿。

看见萧霄一脸羞惭地低下头去，秦非笑了笑，将酒瓶归回原位。众人像是笼中的困兽，又犹如无头的苍蝇，四处乱窜，狼狈不堪。几名玩家都不是圣母心泛滥的人，在刀疤数次挑衅秦非、暗算凌娜、甚至还间接地害死了刘思思以后，没有一个人愿意再与他为伍。

11号似乎有臆想症, 时不时就会说几句胡话。“在我爸的印象里，早些年间我家和村中还有联系。”徐阳舒道，“但过了几年，不知道为什么，家里和村子里的联系就彻底断了。”早餐铺的生意和炒肝店一样火爆，店前排着两条长队，一对夫妻在店里忙前忙后。

她的笑容中带着股子不怀好意的意味：“那我就来帮帮你好了。”

这个警告实在有点吓人，以至于剩下那几个活着的玩家在离开结算空间后一步也不敢停留，急急忙忙地跑了，生怕副本崩溃会为过渡空间也带来某些干扰。室外不知何时起了风，流动的云层将头顶过于刺眼的阳光遮蔽了些许，枝繁叶茂的大树在风中发出簌簌的响声，孩子们的笑闹声响彻整片园区。这24小时，实在是每分每秒都惊心动魄。

距离光幕最近的黄金观影位上，透明的空气微闪，那个一看便十分富贵的高阶大佬此刻正双眼发亮的盯着光幕。秦非伸出空闲的另一只手，将自己上翘的嘴角强行拉平。鬼火头上冒出三个问号。

再醒来，就是三天前，大巴已经快要开到村口了。但秦非并不是在为自己害死了他们而感到难受。“老婆会说话就多说点，老婆说什么我都爱听！”

墙边摆着桌子和柜子，上面放着各种婴儿玩具和柔软的小衣服，墙面上还张贴着孩童认字用的拼音和画报，色彩鲜亮，图片温馨。凌娜垂眸，掩下眸底的杀意。

那还不如没有。

秦非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他灰惨惨的脸上露出一种与他的画风不太相符的柔和，像是被秦非此举打动了一般。随着女鬼的离去，那种围绕在秦非身旁的怪异的黑暗也随之逐渐散去，虽然眼前依旧是不透一丝光的厢房，但秦非就是能够感觉到，周围有什么东西变了。

【3——】“起初，神创造天地。”

告解厅前，他期待已久的玩家终于出现了。秦非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的？现在不就只有蝴蝶的人到处在找他吗？”

无论他自己，还是他口中那些同伴们，通通都不见踪影。

凌娜心中一紧，不着痕迹地提速，可身后那人却仿佛打定了主意要跟着她，也跟着一起加快了速度。那漂亮的琥珀色眸底像是燃烧起一蓬簇亮的火焰，青年伸手，探向黑色的皮面。她的脾气不好，但一向是个识时务的人，不会在天平明显不对等时，还不自量力地挑衅对方。

幽幽冷风吹拂过他的脸颊，弄得他睫毛簌簌发痒。人群中央，青年正静静地坐在那里。萧霄正在认认真真地向前走。

不会是什么别的糟糕的材料。秦非神色未变，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许。

“说不定我们直接钻进告解厅的残骸里，一样能进行忏悔呢？”“你可真是个好孩子！”她感慨道。鬼女一点也不在意，身形一晃，竟分化出两个一模一样的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