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第一句话”听起来很简单，可不知道的依旧大有人在。

秦非已经连着在住所瘫了两天。辽远的不知名处有钟声响起, 咚、咚、咚。“阿门！”

小巷对面是F级生活区的侧门，距离大门的位置并不远，中间隔了一大堆排成阵列的垃圾桶，从侧门这里张望，甚至可以看到正门处的人头攒动。凌娜说不清自己现在应该松一口气还是更紧张，两人四目相对，刀疤的目光毫不掩饰地落在她的身上。秦非不为所动，十分诚实地摇了摇头：“不呀，你怎么会是我呢？”

神父神经质地重复着这些话。

那人正吵在兴头上，没有留意这边，萧霄于是悄悄跟秦非八卦起来：有人试探着再次上前，被导游一个白眼瞪了回来。

这一听就很像罪孽的根源，非常值得忏悔的样子。看啊！

就在秦非转身往回走的同时，D级大厅的光幕前，一个灵体正紧盯着正在直播的画面。看来，当时的守阴村必然是发生了什么十分糟糕的事，才让徐老爷子避之唯恐不及。

大家都不觉得有什么异常。“NPC呢？这里全都是玩家吗。”那人指了指墙面，示意他看过去。

有灵体摩挲着下巴低语道：“我怎么觉得，他们可能真的能打出和以前不一样的结局来呢……”他十分赞许地点了点头：“确实。”

虽然他现在是个白痴, 但在进入这个副本之前的常识还是留在脑子里的。那鬼婴就站在秦非肩上，与秦非额角的太阳穴、脖颈处的大动脉紧密相贴，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轻轻一碰，发达这个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许就会立马去见上帝。在6号难以置信的注视下，修女双手交握在胸前，神色狂热而又虔诚：“感谢您！为我们教堂祓除了这颗毒瘤！”

萧霄一回头，见是秦非，瞬间眉飞色舞：“大佬，你来了！”一人一鬼之间的距离慢慢收近。萧霄简直有些看不下去了。

“好呀！好呀！”与祂有关的一切。

无形的黑暗漫卷而来，轻柔而压抑, 将秦非整个人包裹其中。他的脚步压得极轻，呼吸也放得缓，以至于隔着薄薄一扇门板，外面的3号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动静。但，无论如何，反正已经着了道。

话说得十分漂亮。“好吧，我告诉你。”安安老师将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不出意外的话，外面应该是有人的。秦非此刻毫无头绪。

所有路上的行人全都停下脚步，待在家里的玩家们也纷纷推开窗、走出门，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秦非回到了他踏出迷宫出口后进入的那个纯白空间。“看他们现在的样子，受污染程度已经很深了。”萧霄叹了口气，眼神中有一种无力回天的悲悯，“这种程度的污染会让玩家的San值持续自发性下降，假如他们在San值完全清零之前都没能成功离开副本，就会永远的留在副本中。”

说着他掐起手指，口中念念有词。萧霄一回头，见是秦非，瞬间眉飞色舞：“大佬，你来了！”

这家的家长溺爱孩子，是不是也该有个度啊。

宋天有些害怕了。徐阳舒已经一整个激动起来了。由于摸不清状况，气势都变得弱了下来

例如守阴村副本中，不能进入红色的门、白不走双夜不走单等。没想到区区一个E级副本也有观众玩这个。不过，在秦非看来，程松试图将刀疤招徕入工会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大厅中爆发出一阵比一阵更剧烈的讨论。悬浮在大厅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们的脸上正呈现着和观众们如出一辙的茫然。

“唔……就告诉我，你的天赋技能是什么吧。”

哪怕是想在危机四伏的规则世界讨好一位非人类生物，流程也和在人类社会抱大腿所差无多。

结果就被这家伙听到了。然而更让人难以接受的还在后面。秦非微笑着，大言不惭地开口：“ 哦，今天上午遇到教堂的神父，我们聊了聊。”

告解厅外，鬼火露出一个不太好意思的表情。不过，虽然萧霄觉得秦非说的很鬼扯，内心深处却依旧莫名其妙地信服了。

宽阔的道路两旁都是玩家，他却半点没有身为一个通缉犯的自觉，眉眼清澈，神态随和，不见丝毫心虚和恐慌。

说着，秦非的目光扫过不远处的墙面。“我还有其他更要紧的事要去做。”说实话，秦非真的很想劝他讲话时少用点力。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具秦非说，他和程松同样也是在与各自的队友走散后意外遇上的。秦非道。

不仅会暴露自己，也会暴露别人。

他举起手放在眼前，伸出拇指与食指轻轻捻了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