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四面随之而起了森然的乐声，锣鼓伴着唢呐，听上去像是来索命的，实在很难称得上悦耳。

“别说了，我还以为这个副本里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新NPC是猴子精。”近了！又近了！

林业闭上眼睛。“好呀好呀。”林业倒是蛮高兴的。系统似乎被秦非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惊住了，半晌没有回答。

他承认，秦非这个年轻人遇事沉稳、临危不乱，总能带给他们非同寻常的惊喜。这两条规则在秦非的脑内交错回响。

祭台边缘洒满了白色纸钱，一层一层堆叠，顺着祭台蔓延到地面上。

“简单来说，第七条中，‘死亡’所带来的‘阴影’，指的就是第六条中的‘电灯熄灭’。”

拉开后便是一截不知通往何处的阶梯。啊，没听错？

本来，他都已经快要穿过游廊，走进里世界休息区的囚室了。

在能见度不足五米的浓雾中，他语气轻快地开口道：“今天天气真不错，很适合旅游。”兰姆却是主人格。林业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方才那个大爷遍布褶子的脸，忍不住悄咪咪打了个寒战。

能够在那短暂的零点零几秒之内，完成如此逻辑严密，而又迅捷无比的推算。成为怪物，或是这片诡异的土地中的任意一角。

无非是打与被打的关系。有点像是普通人踩上蹦床时的体验。

“脸……脸。”华奇伟使劲搜刮着记忆角落的每一处细节，“那是个老人家，很老很老了，脸上都是皱纹，长着长长的白胡子。”然后，就这样算了吗？

虽然不需要鬼火动手，但他又兴奋又紧张，心情实在跌宕起伏。秦非没有理会。“你们怎么都跑到D级大厅来了？”

那也就意味着，一旦里世界出现系统播报声，他们就必须在10分钟内在表世界再杀一个人。

秦非站在门口。这个人的确看起来就很不一般。即使是在被明确规定了“禁止玩家相互屠杀”的主城区，暗流依旧时刻涌动。

即使以他这样敏锐的观察力，同样很有可能忽视它。

他都有点担心，对方说着说着会把自己说断气。和玩家一样，规则世界的观众们同样有着清晰明确的等级划分。

秦非就站在距离谈永不远的地方，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又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 哦，这个吗。”秦非将那串铜铃戴在手腕上，轻描淡写地道，“这是刚才厢房里面，那个老婆婆僵尸身上的呀。”

双马尾在心里暗骂了句晦气。

他差一点点就叫出声来了，一把将手中的东西扔出老远，猛地窜起向秦非冲了过去。

秦大佬。

“昨晚零点的时候，12号和2号被黛拉修女关在小黑屋里，其他玩家也都被关在休息区的囚室里，一直被关到了今天早上，所以他们对外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徐阳舒点头如捣蒜：“当然！”“你——”

几百号人挤挤挨挨地站在一起，站立的姿势、抬头的弧度，全都一模一样，眼圈青黑，肤色苍白，看起来倒比玩家们更像是活尸。头顶，天光已经大亮，可神龛与石像却并没有如同前几天那样被转移进一屋中，玩家们这一路走来都不怎么敢抬眼往两边看。

薛惊奇抱歉地笑了笑：“只是可能个人力量不够强大，帮不了太多人，也帮不了太久。”虽然秦非对于这一点已然十分肯定，但他还是想再次求证一下。和F级生活区比起来，E级生活区简直就像是天堂。

倒不如他这样光明正大地讲出来，还能给那些傻兮兮洗干净脖子待宰的小羊羔——譬如萧霄这样的傻蛋提个醒。虽然直播才刚开始，但他的直播间里已经有了非常多人，并且数量正在以一种十分恐怖的趋势猛烈上涨。“我并没有那种悬而未决的感觉。”

有人偷瞄了一眼还在那边哭的NPC小孩，问薛惊奇道。鬼火虽然有点大条，但也不是真的傻，见三途这般反应，终于渐渐回过味儿来：“终于落网了……我期待已久的猎物们。”

很快，秦非便又发现了一些怪异的事。此时估计正光着身子，蹲在表世界的告解厅外骂街吧。

随即，一道系统提示在秦非耳畔炸响。强烈的惯性，将他维系得极好的平衡忽然小幅度地瓦解了些许。

笨蛋萧霄站在秦飞身后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