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淡然地围观着这场闹剧，脸上没有鄙夷也没有嘲讽，只是轻轻地“啧”了一声。诸如此类有关直播内容的讨论，在秦非那头早已被屏蔽得一干二净。他顿了顿，问出一个此刻所有人都在思考的问题：“所以，为什么这家人门口挂着的纸钱是红的？”

刀疤抬高音量，冷笑着质问道：“我们现在要开窗，下车，有谁不同意？”但渐渐的，周围所有人都开始发起了疯，只有萧霄，半点没受影响。“我我我，我看过三次。”有灵体忙不迭地回答，“但是这个剧情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诶。”

秦非怀疑，这个人多少有点表演型人格。所以这一整天, 这个能吓死人的鬼小孩一直呆在秦非身边, 而秦非还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说话、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只有镇压。

……

他终于翻开了那本笔记。没想到区区一个E级副本也有观众玩这个。顶多10秒。

“老婆！！！”

王明明的妈妈：“先吃饭吧，午饭已经做好了。”秦非很难去向萧霄解释自己这么做的目的。看看谈永，又看看秦非，不知该如何是好。

也对。他喃喃自语。这他妈是什么玩意？

程松瞥了那边一眼，言简意赅地回答：“污染。”这么乱来的理由，溺爱孩子的爸爸妈妈竟然也同意了。

它们的行进道路的确是随机的，没有任何指向性。

地面很快淌满四溢的血浆。

难不成和躯干分开，那些零星的部分就不算14号了吗？

医生竟也真的就这么停了下来。那像是破烂的鱼皮一样的眼皮缓慢地掀了起来，瞳孔缓缓，转向秦非所在的方向。利用规则误导玩家。

半透明，红色的。

导游对车内怪异的气氛浑然未觉，拿着喇叭，语调僵硬地重复着同一句话：“目的地已到达，请大家有序下车——”他是确实、确实没有说谎呀。

他这个状态，看起来实在有些不太对。

所以他们要播些什么？他们的目光像是无形的丝线，被胶水粘在秦非的身上。

一旦他想要得到。秦非微笑着，柔声将这一切娓娓道来。秦非刚才从影壁走到祭堂，在没有遇到额外干扰的情况下，耗费了足足十分钟时间。

秦非笑了一下。心中虽有不甘，也只能学修女那样笑着点了点头。“太狼狈了，实在太狼狈了！我都有点可怜他们了。”

“这玩意怎么一点用都没有？！”秦非跳上床板，躲过一记迎面而来的袭击，还顺手拽了把差点被僵尸撕成碎片的徐阳舒。

萧霄结巴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虽然跟镜中那人有着一模一样的脸部轮廓和五官，看起来却像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似的。见时间差不多了, 秦非将肩膀上上蹿下跳的鬼婴扶正，转头对萧霄道：“走。”这并不像是对待什么“圣婴”之流应该有的态度。

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这就是F级主播的实力吗？实力就是——完全没有实力！”假如他将“有什么菜”问出口，会不会被这个凶巴巴的老板娘认作是在挑衅？你可以说他冷漠，但实际上，他并不像刀疤那样冷血到全无善恶观。

“该死的尸鬼，再走得快一点呀！”但，起码在某些时候，他说出口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而现在，距离追逐战结束已经过去近半小时时间。

说着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摸着后脑勺道：“我们才刚通关第一个副本，身上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以表达谢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着我们两个，随时喊我们都可以！”

萧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了：“这，这不好吧？”这个副本里的NPC好歹都是人不是鬼。近二十分钟的时间里，他们也的确成功阻止了两起玩家与NPC之间的纷争。

D级厅门口的过道上，一个灵体拦住另一个灵体询问道。“如果程松不愿意放弃刀疤, 我们就威胁他……”

可不知为何，秦非总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太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