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分钟前,她在祠堂的天井处意外与孙守义和刘思思失散了。相比于背对着女鬼的秦非,萧霄收到的冲击似乎还要更大一些。“本轮任务:找到小桑遗失的皮球。”
就在秦非脑海中浮现起这个念头的同时,一直藏匿在空间里的鬼婴突然冒出一个头来。
脚步终于停在了门前。
秦非望着14号,心中涌现起些许疑惑。一片混沌之间,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旧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变的那座灯塔。
秦非的脸都快要黑成炭了。……
拉开后便是一截不知通往何处的阶梯。林业懵了一下。
鬼火稍微冷静了些下来,大口大口喘息着:“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系统从倒数30分钟开始,每隔5分钟便做一次播报。萧霄当机立断地拒绝了秦非的提议。
规则世界的夜晚,通常意味着危机与死亡。
现在,秦非只要在无人处轻轻唤几声它的名字,它就会毫无预兆地冒出来。那,这个24号呢?“如果耽误的时间太久,我很难担保不会发生意外。”
“砰——”灵体们那颗并不存在的心脏正在狂跳,泵压着虚假而滚烫的血液,流向他们的四肢。如果现在秦非去告诫听,拿完全部的告解分,以三途和鬼火还算正直的人品,应该不会对他反手攻击。
大家有气无力地做了个餐前祷告,用手指在空气中比划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十字架,闷头解决起桌上的食物。在危机意识还没有完全消弭的时候再次迈入危险。
……满地的鲜血。
秦非略带遗憾地转身,将视线投向车外。木质窗扇磕碰在墙沿上,发出轻轻的响声。
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团团转,可看他如此坦荡地点头称是,三途心中依旧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这个人可以相信”的念头。或许人的极限总是要在一次又一次突破中达到新的高点,总之,秦非可以肯定,自己现如今奔跑的速度,绝对超过了他在警队参加体能训练时的最高纪录。他十分粗鲁地朝地板上啐了一口:“你特么算老几?”
秦非忽然间有些庆幸起来。他依旧穿着那身缀满蝴蝶的黑色衣袍,脚步缓而稳地沿着阶梯一路向上,在秦非租住的那间房门前,他精准的停下脚步。
“是在开嘲讽吧……”
凌娜把刀疤推下去的时候,他们都看在眼里。
“好想把老婆的衣服撕掉!狠狠撕掉!”那今天和昨晚,来他房门口埋伏的家伙,十有八九都是1号了。
刚才还没什么表情的秦非一秒变脸,扬起眸子,向导游露出一个乖巧又热情的微笑。……头好晕,就像是被人抓着脑袋狠狠左右摇晃了一遍似的。不是他故意隐瞒,实在是他信不过刀疤。
那卑微却坚韧、直到死到临头依旧永不放弃抵抗的弱小生物。因此等游戏结束,那几具僵尸的肉身被玩家们损毁以后,秦非便特意在棺材中摸了摸。围观的灵体出现一阵短暂的沉默。
戕害、倾轧、杀戮。
“你刚才不是说你有事要办吗?是要办什么?”萧霄问。
他继续查看着自己的属性面板,在那行提示他是红方的文字下方,还有一行更小的阵营说明。可在里世界中,玩家们显然没有在表世界中那样受优待。
总之,一个小时之后,礼拜终于结束了。那些原本应该是桌椅和布告台位置,此刻变成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肉质凸起,如同一个个瘤子。萧霄站在秦非背后,他现在对秦大佬的莽……啊不,应该是勇敢与果断,已经有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认知,甚至内心都掀不起什么波澜了。
“我是……鬼?”如果直接动手,万一等他们进入里世界后,又出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三途若有所思:“那另一种思路呢?”休息时间总是过得格外的快,半个月如流水般眨眼而逝。
特别是秦非死到临头,还不忘夸她是“他见过最漂亮的手”……手手一想起青年当时无助的样子就悲从中来,恨不得一把直接大义灭亲,把鬼女的左手给撅折了!!
秦非的忏悔还在继续。
凌娜的眼前再次闪现过昨夜的画面。秦非听了也不生气,笑眯眯的,十分好脾气地回答道:“你想多了。”她觉得这个男生怎么这么烦,明明看起来已经是成熟稳重的大人了,却比那些小屁孩还要难缠。
萧霄一愣,忽然福至心灵,他也跟着摆出一副焦灼的模样,连连点头道:“对啊对啊,在这里吃不好睡不好,还要时时刻刻受煎熬,真是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