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异常，但秦非就是有种感觉：玩家们脚踩在污血中，却已顾不上恶心。

闻人黎明这才回过神来，控诉地望向秦非：“……你吓死我了！”这是直播大厅里观众们的惊呼。从上个副本到这个副本，秦非一路骚操作不断。

那漆痕歪歪扭扭，似是徒手画上去的。林业觉得蝴蝶有点惨，但又十分蠢蠢欲动。我说的都是真的。

“生者和死者，既然各自有各自的通关条件，也不一定就是完全敌对的两方吧。”

什么办法也没有，只能该干嘛干嘛去。

悬在天空中的社区平面图显得异常刺眼，上面的红色小光点不断发生着位移。那尖细的嗓音，仿佛能够扎穿耳膜，令房间外的玩家们同时皱起了眉头。刺头双手抱臂靠在门边，冷笑一声：“你在开什么玩笑？”

“乌蒙——”林业三人早在半个多小时前就已经在商业街里打转了，就在秦非在家吃早饭的这段时间，他们三个一起完成了一次抓鬼任务。蝴蝶是操控流玩家，假如他使用天赋技能将虫卵种在玩家身体内部，可以让对方全身心地信任自己，彻底成为自己的玩具。

视野中，那个被捆缚在解剖台上的人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谁知道那群妖魔鬼怪散了没有？

雪山南侧崖壁边, 陡峭的雪坡上。

还是他们真的，打从心底里遗忘了这件事？要想离开这里，他们必须加快动作才行。当“游戏玩家”摆出游戏场景，并吸引目标对按规则进行游戏后，可在一定时间内同化目标对象。

副本还真是善于在各种小细节中，透露对玩家的恶意啊。“你这是打算模仿汉塞尔和格莱特吗”

【盗窃值：89%】对方正抱着斧头靠坐在角落闭目养神，似乎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们的身上。刻印着眼球与飞蛾花纹的古老木质门扇边缘，纯黑的阴影笔直而立。

秦非立即想起刚才乌蒙在雪地里捕捉到的那只灰蛾。

他的身上同样也裂痕遍布，随着他向前的动作一片片石膏碎片从他的身上剥脱下来，露出内里真实的弥羊。

雪山。弥羊直播的光幕中，画中画的小框子里，王明明家二楼的暗房内。昏暗的树林中矗立着一栋破旧的双层木质小楼，二楼的窗破了半扇，摇摇欲坠的挂在窗棂上，背后的漆黑中有若隐若现的影子。

虽然那些鬼怪同时追杀玩家的样子很可怕，但现在，他们已经逐渐分散到了社区内各处，在各个阴暗的角落游荡着。他在考试之前一个礼拜都知道要避免说“挂科”两个字！

“你们走了以后，我们就直接上了二楼，各自上床休息。过了一会儿，吕心她突然说想上厕所，问我们能不能陪着去。”在玩家当中，能够被称之为“神”的，也就只有曾经的那两位了。

啤酒瓶底一般厚的眼镜下面，一双眼睛带着友好的打量与希冀，一副很想长长见识的模样。秦非在深坑旁坐下，盯着刚才那位置，视线一动不动。

孔思明的话音落下的瞬间，系统提示音突然在所有玩家脑海中响起。闻人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他只是还对未来怀有一丝美好而不切实际的憧憬。一半对一半，拼的是运气。

（ps.请收敛好祭坛碎片，你也不想过后再重回此地寻找吧？）林业不得不出言宽慰比自己大了很多岁的鬼火：“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秦非：“你也没问啊。”

除了头顶的暴雪又大了些外, 没有怪物过来侵扰。被NPC追杀了这么久，大爷也累得不行了，顺着墙壁一屁股坐在地上，单手撑地，以一种和他的人设十分不符的、充满少年意气的姿势说道。最右边是大象，然后是狮子、老虎、豹子、狐狸、猫和老鼠。

可是。“该不会是——”

这状况秦非已经不只一次遇到，上回在狼人社区，副本即将结束时，他被拖进封印之海，见到的污染源也如眼前这副模样。

看着接近一米九、身高体壮的同伴被凌空一脚踹进雪里，他感觉自己好像出现了幻觉。

以系统那兢兢业业私藏污染源碎片、费尽心力开启R级副本也要阻止污染源和碎片融合的小心眼。

它们将秦非紧紧包裹住，纠缠着，像是欲意要将他绞死，让他融化在这片湖水中，不留一丝一毫的痕迹。“那我们岂不是无处可逃。”乌蒙笑得比哭还难看。应或大惊失色：“什么？！”

他们一进店就发现那个玩家有鬼，后来更是知道了店里的汤是人肉汤，怎么可能特意去喝那种东西？

这种略显熟悉的气氛，令秦非的目光骤然冷了下来。

而并非看不见摸不着的精神污染。秦非嘴角抽搐，弥羊这借口找得未免有些过分生硬了吧。

良久。秦非站在一群像是刚从垃圾堆里被捡回来的人对面，干净得像个异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