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没”，华国人民见面打招呼破冰时惯用的传统艺能。

铃声响起的瞬间，那股禁锢在僵尸玩家们肉体上的神秘力量倏忽之间消散了不少。看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背后肯定有什么东西正在追他们，但显然不会是秦非曾经见到过的那个林守英。虽然他分明已经看出来了，虽然这走廊上几乎每一个人都已经看出来，11号的精神状况有点不大对劲。

什么、什么东西、堵在他的嗓子里面了……他伸手想要去抠，但自然是徒劳，除了将脖子上的伤口越抠越大，没有起到半点帮助作用。“对了。”萧霄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身体依旧向前，头却270度地扭到背后，几乎扭成了一个麻花！

秦非一个箭步窜上前，在义庄大门口将导游拦下：“导游先生不和我们一起吗？”

应该不至于这么巧吧？

萧霄嘴角抽搐，这下他终于可以确定，秦非刚才就是在玩他。

“你猜？”秦非给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似笑非笑地回望过去，“总之，我相信应该比你高。”

片刻过后，他看了一眼义庄大门，眼神闪烁着低声道：“刚才来的时候，我听到外面的村民说话，村东的山坡……”得救了。三个沙堆从外表来看没有任何区别，这是一个彻头彻尾拼运气的任务，三选一。

差一点点就要被撕成碎片了。

“咿咿呀呀呀！”鬼婴急了，双手胡乱挥舞。

祠堂里原本天井的位置已经打好了一个祭祀用的高台，长长的阶梯足有近二米高。这里已经写的很清楚了，24号就是24号，他是单独的个体，是副人格之一。它的面部干枯，褶皱遍布，像是一颗被啃光了果肉的果核，那张丑陋的脸在昏黄的光影下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油脂，令人光是看着就觉得十分不适。

除了秦非。……

“好吧，那你在幼儿园里做任务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任何规则或是类似的东西？”在表示世界的教堂和休息区中, 24号的神态、穿着和表现明显和玩家们不太一样。

倒不是他发现自己哪里问错了。对方不由得愣怔了一下，他迟疑片刻，猫着腰，一路小跑到秦非身边坐下。萧霄在旁边听得心惊肉跳，他生怕秦非过于张狂的态度再次将刀疤激怒。

说起来，在进入副本以前，虽然秦非的大多数时间都用在了警局的犯罪心理侧写和咨询上。那些在赌局系统中成为热门选手的玩家们，往往是积分排行榜上上窜速度最快的那一波人，但同样，也是消失速度最快的那一波。

“你只需要想清楚。”他可怜巴巴地垂下眸子，长长的眼睫投落两排低落的阴影，看上去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如果是我有哪里冒犯到了您，请一定要和我直说。”

因为12号身后还站着那两个公会玩家。

秦非收敛眉目，睫毛沉沉下坠，在头顶灯光的晕染下漾出一点柔和的波光。

他想着，自己既然已经来了，一时半会儿又还跑不掉，那总得去做点什么。

“自从蝴蝶升到A级以后，他看上的每一个傀儡最低也是B级的。”

挑起一个新的话题。“到了。”导游在大门前站定，喑哑的嗓音宛如某种失传已久的咒语，“接下来大家即将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动之一，尸王宴。”

众人面面相觑。同样的，玩家们在进入副本后一直集体行动，秦非应该也没有机会单独违反某项未知的规则。

在如此强有力的佐证之下，副本强行加诸于秦非脑中的迷障也就自然而然地退散了。

这个有些特殊的名字成功吸引到了秦非的注意。秦非委屈死了：“我说得都是真的，有一句假话就让我天打雷劈！”林业又惊又喜：“快快快，贴它头上去！”

老板娘懒洋洋窝在柜台后面，半闭着眼打瞌睡。这三个是金属挂坠快要满格的，即使他们不出手，他们也坚持不了多久。可秦非的脸皮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变成无敌厚：“但我没有做出任何在主观意愿上拐带NPC的举措。”

这让三途浑身上下都泛起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像是在大太阳底下被人剥光了，一举一动全都在其他人的眼皮下。这个副本中幻境层出不穷，在坟山遇见鬼打墙，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3号。他顿了顿：“结合2号之前的表现，我认为，他在杀死14号之后，就在这个餐厅里将她肢解，并且啃食了她尸体的一部分。”

与是否使用绑定资格无关，所有玩家只要想主动进入副本，都需要来到调度中心提交申请。他加重了“一定”二字的读音。

而他这样说, 就是故意想让秦非成为众矢之的，利用压力逼迫秦非说出一些新的信息。

难道，萧霄说的是真的？一时没找到合适的词语指代，他顿了顿，继续道，“怎么和别家门口的颜色不一样？”萧霄望向院子的另一侧，神情中带着些许复杂：“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华奇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