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歹徒“只要在迷宫彻底消解之前，重新让世界回到稳定的状态，一切就还来得及。”虽然那个魔鬼撒旦存在感不高，但也的的确确曾在直播镜头中出现过。

昏暗的光线使得这里显得格外阴森，廊道狭长而幽寂，祠堂的内部结构复杂，分岔路数之不尽，过道与过道错综地盘亘在一起，像一张张黏腻的蛛网。“我已经被训练出条件反射了，只要一看到主播露出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容，就觉得浑身发毛。”她脸上的笑容有种很难形容的僵硬，像是一个蜡像，或者一个雕刻精致的木偶，看了久了让人有种浑身不舒服的感觉。

秦非无所谓地站起身：“可以。”

凌娜深吸一口气，转头，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你想干什么？”他一手拽着萧霄急速后退。

“亲爱的修女，我想请问你一件事。”或许这个副本也同样遵从着这个的逻辑。萧霄告诉了秦非这其中的缘由。

“我我我我我……”他一个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这样吗？”萧霄怔了怔，他总觉得有什么说不上来的不对劲，却又想不出究竟不对劲在哪里。6号一步也不敢停歇。“切！”

“一年一度的圣子选拔日即将到来，接下来的几天内，你们所有人将平等地、公正地竞争，经受主仁慈的考验。”神父神经质地重复着这些话。这一块块低矮的墓碑完全不足以成为成年人的掩体，所有人只能拔足狂奔，在被一个鬼怪抓住之前, 冲到下一个鬼怪身边。

他的笨蛋脑子直到这一刻才转过弯来。这样看来，若是在表世界被杀死，或是在里世界因为挂坠满了、精神崩溃而异化，都会导致里人格的出现。

萧霄在旁边将这一切收入眼底，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好的，好的。”

老板娘像个假人一样站在墙角，全身僵直，脸上依旧挂着程式化的笑。

秦非眨眨眼，觉得这个系统真是有点做作。义庄内，众人不动声色地相互对视，交错的目光中浮现出丝丝缕缕令人难以捉摸的情绪。“他喜欢你。”

它十分高傲地昂起头，双手抱胸，漂亮的黑色羽翼飞舞，整个人悬浮在镜中，高高在上地注视着秦非。但12号为什么是问号？但。

秦非总觉得，这其中暗藏了某种玄机。

不远处，一个不大不小的土坡安然伫立于黑暗之中。说话的是5号。NPC的大半个身子都已经嵌在了墙壁里。

和外面教堂明净光鲜的环境不同, 走廊光线昏暗, 狭长而幽寂，一眼望不到尽头。但他并没有很快掉以轻心。秦非正这样想着，鬼婴就像是和他心有灵犀一般，小小的身体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顺着墙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帘，眼看就要将它掀开——

秦非眼角微抽。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在萧霄看来，其实都像是在做梦一样。玩家们瞬间头皮发麻。

之后接连几天，萧霄都表现得像是一只惊弓之鸟，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帮秦非带到房里来。也不知是剧情本就该走到这个节点还是被秦非彻底弄烦了，导游在秦非问完“吃了没”以后竟然真的抬起了头来。魔鬼的“今日份”诱哄。

青年眨眨眼，琥珀色的眸子清润见底，不见丝毫阴霾，语气亲切而友善：“导游您吃了没？吃的什么？咱们今天什么时候开饭呐？”刚才那个探员在这里说蝴蝶的笑话时，招待室里其他玩家眼中的幸灾乐祸都快要化作实质，流到地面上去了。与华奇伟和王顺之死不同，秦非如今经历的并不是短时间的必死环节，往好一点想，或许正说明了他的处境是可以找到方法破解的。

“我艹！我艹！我CNM的副本！”迷宫里有什么呢？

黑心教堂？“不过，这一点只有你正身处心之迷宫内部时需要注意。”无需再看。

“不要碰倒祠堂中的东西！”死亡仿若一张紧密连结、环环相扣的网，从不留给人任何喘息的空间。

一直到今天，其他玩家出现时他才醒过来。

在上一个副本中，玩家们虽然有着“旅客”的身份，但那身份仅仅只是一个空壳。神父有点无语。可是秦非得理不饶人：“你怎么不说话？”

神父并不会放过这块送到嘴边的肉，他就像是一头藏在黑暗中的野兽，惊扰得兰姆日夜不得安宁。甚至连奖励结算也是正常进行，只不过得到的积分会比胜方少而已。萧霄的心脏蓦地一紧，像是被什么人用手狠狠抓握了一把似的。

“即使我们变成了死人，也一样不可能靠‘走’离开这个村子。”程松一边说，一边像是不经意般望向林业和凌娜。在凌娜最后冲过去时，她曾经想攀住一旁的立柱，借以稳住自己的重心。

他在向前走的过程中一直在脑海中记着路，与此同时，也时刻不忘观察着道路两旁。饶是如此，在见到眼前三人背靠背瘫在一起，各自疯狂往嘴里灌药水，还一边灌一边yue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小小震撼了一下。

“守阴村面积虽不小，但具有标志性的公共建筑却并不多。”秦非道，“礼堂、祠堂、乱葬岗，除此以外，还有那六户人家自己的房子。”3号：叛逆型衍生人格，重度抑郁并有躯体化表现，嗜静，不说话、不动，高危，时常有自杀及自残倾向。

按照这个结构，秦非刚才看到过的那扇祠堂大门，对应的应该是——

“喂。”青年眼底噙着温和的笑意，半蹲下来，轻轻拍了拍徐阳舒的脸蛋，“别装了，你不是也想去找书吗？”他突然开口了。他从祠堂回到义庄时太阳才刚刚落山，即使后来玩家们交换信息耽误了不少时间，抵达乱葬岗时至多也不过才晚上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