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炸开的血花中，村长起身，缓缓开口。

原来是这样。至于送进教堂的理由？玩家是不可能通过“穿越污染边界”这样的方式离开副本地图的。

秦非发自肺腑地感叹。那些修女、囚徒和神父之所以会呈现如此面目狰狞可怖的模样，是因为兰姆的内心对他们充满了恐惧。

他们是在说：鬼婴坐在书上，抬头见面前的人是秦非，于是咯咯笑了起来，露出一口小米牙，手脚并用地爬到了秦非的肩上，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身后响起了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和一个黑头发的女生，以及一个肤色苍白、神情阴郁的小男孩，都老老实实端坐在了沙发上。“强缝都是黑的，我住的桥洞都比这房子新。”铃声响起的瞬间，那股禁锢在僵尸玩家们肉体上的神秘力量倏忽之间消散了不少。

秦非学着村民的动作，低垂着头，将视线维系在面前那一方小小的桌面上，脑中思绪翻涌。这群人到底什么来头？

高阶玩家和低阶玩家之间的差距，在那一刻无比清晰而残忍的展露在他的眼前。

“答应我，和我合作，你的愿望很快就会实现。”为什么呢。“边走边说吧。”秦非撩开炒肝店的塑料帘子，迈步向洒满阳光的街道走去。

并且，6号无法指认11号满嘴胡言乱语。只要能活命。

现在撒旦什么也不是。

他垂眸，琥珀色的瞳孔中满是失落：“我还想和导游先生一起领略湘西的美景呢。”

看萧霄能够一骑绝尘地提前于其他几个玩家、一马当先冲到鬼楼来的速度，逃起命来绝对不成问题。

这种自己入土以后就成天想着带走其他人的家伙……萧霄只能祈祷，希望他的亲戚当中千万别有这样的人。和直播间内的观众们一样，秦非同样认为，这被规则刻意模糊抹去的两个字，就是【墙壁】。青年的舌尖轻轻擦过上颚，语调轻快优雅。

……受污染的规则会发生内容异变，它们是残缺的、破损的、不完整的。不知怎么的，仅仅是看着秦非这副古井无波的模样，萧霄心里就安定了不少。

“唰！”

可这种道具，从来只会出现在那些天赋技能已经进化进化再进化、自身积分也早已累积到一定高度的大神身上。

这一点从2号身上就能看出来。

大家一起进副本, 一起在副本里呆了一天多，明明大多数时间他们都待在一起，可为什么秦大佬连升99级，准备攻打boss老巢, 他却还一脸懵逼的在新手村晃荡啊？？而这一次，他没有这份好运了。

秦非睡得一脸香甜，翻身的瞬间甚至轻轻地打了声鼾，像是一只正在打盹的猫。粗糙的地板磨砺着掌心，很快，在贴近墙根的位置，他的指尖触到一个不属于地面的物体。轻柔的呼吸喷吐在秦非脖颈裸露在外的皮肤上，一根纤细的手指轻轻戳上了他的脖子，一下一下，在那里绕着圈。

整个空间猛烈地收缩了几下，像是一块腐肉般渗出了暗红色的汁液，灰烬灼烧般刺鼻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开来。不如相信自己！那是萧霄、三途和鬼火。

铃声入耳的那一刻，秦非忽然发现自己的双腿不受控制了。现在看来，他和萧霄其实是前后脚进来的，彼此之间的距离一直没有拉开过。

新的规则？

进入厢房的玩家，对应的应该是规则中“管理者”的身份。他是知道秦非才刚升级成E级主播的，秦非正在经历的，显然是他升至E级后的第一场直播。秦非点了点头。

“反正我就是你，我就是你的内心！是你的另一重身份！是你灵魂深处最真实的映射！给我记清楚了！”

秦非：“嗯。”一浪接一浪的喧嚷声几乎快要将天花板震翻。

没了，实在啃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徐阳舒带着点遗憾地抬起了头。

撇去0号和那两个构不成什么伤害的，剩下的也足足还有5个。污染源出现了。

那是……那几个骑在墙头上的玩家，闻言顿时露出了惊恐万状的表情。秦非摇摇头。

青年在院中闲庭信步地溜达了半圈，片刻过后，他状似随意地站在一口棺材前，抬手拍了拍棺盖。

围在旁边的玩家们这才意识到，他们脚下踩着的浅粉色污水，竟然就是任平的血水。门的背后是一条和小房间同色的银灰色窄道，秦非沿着那条过道走了一小会儿，眼前逐渐开阔起来。圣经中的魔鬼总是以各种充满诱惑力的面目示人，哄骗着内心不够坚定的子民，坠向堕落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