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在12点前，有其他人动手了——”萧霄、孙守义和程松同时看向秦非，想要和他同行，可目光交汇处，主人公却伸手搭上了林业的肩膀：秦非没再上前。

“所以我们现在，当然也是要忏悔。”她觉得秦非昨晚的分析很有道理，于是今天上午，就算她其实也很害怕，却依旧主动提出了要和老玩家们一起外出探查线索。这条巷子在中心城门外，一个臭气熏天的垃圾堆旁边，到处都是苍蝇蚊子，平时根本没人愿意过来。

就在秦非转身往回走的同时，D级大厅的光幕前，一个灵体正紧盯着正在直播的画面。三途眼中晃过一丝茫然。

这极有可能是兰姆在小时候，最初经历家庭暴力等创伤时，触发了精神上的自我防御机制所创造出来的人格。墨绿的绒布帘垂坠着，里面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没有听见。

秦非说这话时的语调懒懒散散，悠闲而轻缓，与萧霄紧张的模样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对比。就在萧霄的迷茫之色逐渐加重时，突如其来的系统播报却忽地响了起来。

他在看向自己时，那对浑浊的瞳孔中带着无比清晰的考量。

就像秦非在镜子中看见了他内心的“撒旦”、又在房间中发现了象征着魔鬼与邪恶的山羊头骨。

“教会的探查员吗？还是小报的记者？或是……政府的人？”他与秦非目光交错，达成了无声的共识。大爷一听却蹦哒得更欢了：“什么？这里死过人？”

里面装的是什么，想必无需再多言。

然而更让人难以接受的还在后面。这一次他没有刻意掩饰，因为现在教堂中朝着秦非看的人远不止他一个。

秦非在过道上走着走着, 突然发现身后的脚步声不见了, 他回头这才意识到周围空无一人。

原来那儿子死后，尸体摆在灵堂，夜里时黑白无常前来勾魂，这年轻人迷迷糊糊便跟着黑白无常走了。林业手足无措地看着他：“可是、可是，规则——”她开始说一些秦非听不懂的话。

“七，村中没有活着的死者。若您遇到活着的死者，请及时回到义庄，进入房间内就寝，充足的休息可以保持大脑清晰。”他只经历过为数不多的副本。

他加重了“一定”二字的读音。可大约在短时间内身体还有他自己的后遗症，秦非还是动不动就咳个不停。

说着他顺手就要去拧酒瓶盖儿。

“有一件事，我们想和你商量一下。”

痛呼声还在背后不断传来，秦非没有丝毫反应。从那以后的每次直播他们都绑定在一起，算起来已经同进同出了十多个副本世界，彼此之间也非常有默契。

他依旧苍老而佝偻，顶着满头白发，皮肤遍布褶皱。是萧霄！神父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响。

石像，活过来了。

车载广播的规则曾经告知过玩家们, 他们需要“在旅行过程中定期清点人数, 若发现旅客数量增多, 请忽视”。这一点并不难看出，除了秦非以外，其他几名老玩家也都意识到了。

崔冉是个二十来岁的女生，长相秀气斯文，肤色匀净，一头深棕色的直发披散在肩头，说话清亮又掷地有声，很容易便赢得了一众新玩家们的好感。

“你！”在秦非这里接二连三的受挫，谈永恼羞成怒，大步流星地向远处走去。

这种快乐的来源，与古罗马时代的人热衷于斗兽场也没有什么不同。活动中心外，头顶的阳光越发灿烂了。

配上兰姆那张柔软无害的脸，顿时让气氛和缓了起来。五分钟过后，众人在一栋黑色的房屋前停下。

他看了看秦非，身旁的青年一身宽松的白色衬衣，看起来清爽又休闲，那张五官精致的脸暴露在空气中，一览无余。并且经过三途的观察，6号的圣母挂坠已经快满了，最多也就只能支撑他再杀一个人。他的意思是，玩家经过那条路时，可以看见和与自己的里人格有关的东西。

镜面中倒映着秦非的脸，清晰可见。以前来徐宅的那些主播，基本上都在一楼就被鬼魂劝退了，就算有人装着胆子来到二楼，也进不了这扇门。神父已经被接二连三的打击弄得有点神志不清了：“我要回宿舍，告解厅里面有阶梯，可以直接走……等等，你们该不会连我的宿舍也要一起抢吧？！”

林业露出了发自肺腑的笑容。年轻人的睡眠质量，果然就是好，秦非不由得感叹起来。“太牛逼了！！”

“这是……”秦非神色复杂地望着门口众人，不太情愿地咬牙挤出那行字，“林守英的眼睛。”而他只是渺小得如同蝼蚁般的玩家。

狭窄的电梯缓慢下行, 电梯四面贴着各种各样的广告单，还有电子喇叭持续不断地播放着音乐。

可此时此刻，秦飞的举动就像是一管502强力胶，将那些仅存于旧日记忆中为数不多的美好碎片重新粘合了起来。刚才场面太过混乱，其他人竟都没有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