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整洁光鲜的走廊，一眨眼竟变得连F级玩家生活区的环境还不如。萧霄：“？”

他现在相信了，他可能真的是个白痴。

“你想要的那本书，其实，我也不是不能给你。”“尊敬的神父。”

那个男孩子虽然初入副本有些慌乱，可总体上来说还是个比较机灵又能下得了决心的人，只要有一丝一毫求生的机会，他都不会轻易放过的。就着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见，就在他身后几厘米远的地方，一张惨白肿胀的面孔赫然悬浮在半空中。

……他回头，望向肩上的鬼婴——他从不考虑得到后能否使用得趁手，也不在乎会为此得罪多少人。

副本进行到那个节点，玩家们之前在无形当中形成的对立已经消解了。为什么还是不能动手？？？

所以，“随便指认后，即使认对依旧会死”，这个设计很有可能是为了防止玩家卡bug。它也很清楚，在这样剧烈而大幅度地接触墙壁以后，它肯定是逃不掉了。秦非话音落，凌娜的眼中蓦地闪过一抹晦暗不明的光。

阵营对抗的输和赢不作为死亡条件存在，即使输掉对抗赛，败方玩家只要能够成功存活到副本结束，就可以和胜方玩家一起离开。秦非垂眸，睫毛的阴影落在脸上，让他说这话时显出了几分神秘莫测的气质：“黄袍老头给我追啊！死命追！！”

可呈现在眼前的却全然不是那样。安静一片的直播大厅再度变得喧嚣，甚至比先前声量更大。

那根血条上如今仅仅缺失了极小的一截，虽然仍在持续而缓慢地向下掉着，但秦非简单估计了一下，要等到彻底掉完，起码还需要三十分钟。

“就是这样。”徐阳舒说完，又打了个哆嗦，“然后我就、我就逃出来了。”但无论是哪种NPC，本质上，都并不愿与玩家亲近。

孙大叔不是说过吗？SAN值掉光了的话，玩家就再也没办法离开副本了。

从窗口处的树冠高度来判断，这里应该是四楼左右。“咚——”

黄牛……还有什么正不正规的……可，怎么说他也是NPC呀，只要多问几句，迟早能挖出一些信息来的。

这个问题，或许只有像金发男这样的NPC才会不明白。

帘幕背后，那只衰瘦的老手已经像是一蓬海藻般扭曲蠕动起来，显出一股饥渴的难耐。“这个主播真的好特别，和其他那些无聊的玩家都不一样。”

“那座迷宫很复杂，在你之前并没有任何人尝试过进入那里。”然而秦非却盯着她的脸，讶异地睁大了眼睛。就在他扭过头的功夫，有人冲他焦急的挥着手。

秦非走过去时，萧霄正在给林业和凌娜做科普：紧接着，像是被火灼烧过一般，雪白的墙面以一种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变得焦黑。

“哈哈哈，老婆：桀骜美人，一身反骨！”漆黑狭窄的楼梯间内，空气浑浊而冰冷。甚至有人肆无忌惮地发着疯，企图伤害别人或者自己。

这样当然是不行的。门外空空如也。

地砖冰凉，指尖触及到时几乎能够感受到一股死气。

玩家们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手忙脚乱地打开了属性面板。她骇然回头，纤细的脖子已完全无法支撑头骨的重量。

秦非的个人面板中，观众人数从五分钟前开始急速下降，直至方才惨叫声终止的一瞬，复又开始回升。只是……

而且刻不容缓。但它旁边的其他观众显然不太同意。

他心中又一次涌现出相同的疑问：这个所谓的“系统”，究竟是怎样一种存在？林业倏地抬起头。

徐阳舒苦笑了一下：“其实这些东西，我从来都没接触过，是我爸告诉我的。”虽然相处时间还不足五分钟，但秦非已然下意识地职业病发作，从进房间的那一刻开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为逻辑。众人像是笼中的困兽，又犹如无头的苍蝇，四处乱窜，狼狈不堪。

“呼——”

空阔无人的教堂里，那扇他们来时被秦非锁上的木门，不知何时竟已然洞开。“你根本不知道，我是多么渴望成为和你一样的人啊！”

“是信号不好吗？”“说不定我们直接钻进告解厅的残骸里，一样能进行忏悔呢？”可无论他跑到哪里，鬼婴总能十分突兀地再次出现在他身边，像是盯上他了，不管他怎么逃都不愿放过似的，还不停地往林业身上凑。

秦非不跑当然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