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现在的样子，受污染程度已经很深了。”萧霄叹了口气，眼神中有一种无力回天的悲悯，“这种程度的污染会让玩家的San值持续自发性下降，假如他们在San值完全清零之前都没能成功离开副本，就会永远的留在副本中。”“别减速！”秦非提醒道。鬼婴盯着地上的符纸看了几秒钟，手脚并用着爬去将那纸片捡起来，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脑门上。

玩家之间的信任度极速降低，所有人都在相互猜忌怀疑。什么超强弹力球被扔进幼儿园里，也早该自动停下来了。充满惊惧的嘶喊声划破夜空，令义庄院中几人悚然一惊。

他的假期，他长达整整三十天的假期……才刚过去三天啊！！！假如祂有一个固定的模样。孙守义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这个稍显残忍的话题。

光幕背后，观众们同样对此议论纷纷。玩家们：“……”

秦非抿唇，笑得温润乖巧，认真点了点头：“当然啊。”

“你们……”他十分好脾气地解释道：“我可能是红方，也可能是白方，这一点，我暂时不打算和大家分享。但是对我来说，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我的队友。”而此时此刻，在里世界上层游廊的边缘处，一个和秦非所见的一模一样的萧霄正在没了命一般狂奔。

事实上他们也的确必须要走进这个房间, 不然只怕后脑勺岌岌可危。“或许他们是成功离开了吧。”可是。

于是萧霄也学着秦非那样，若无其事地看向了一边。

秦非几乎在瞬间便远离了车载电话，他向车门斜跨一步，将电话遮掩在身后，然后双手交叠，向车门的方向抬起头来。

亚莉安一边向秦非通风报信，一边小心翼翼打量着他的神色。往常那些来到户籍管理中心的新人，即使身上的污渍和血迹在离开副本时被清洗掉了，可哪一个不是愁容满面，一脸惊慌失措，就像是刚进城的土包子一样畏畏缩缩的？秦非正想着这件事，紧接着，系统提示又响了起来。

“三，您将乘坐旅社提供的大巴往返，往返途中请勿随意离开座位、请勿将头手伸出窗外，若您——切记，不要开窗！不要开窗！不易啊奥——开——次昂窗——”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在耳畔响起又消散。和幼儿园正门口画着的图标一模一样。

秦非抿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你别管。”

撒旦到底是什么？当然，秦非的大脑和嘴巴从来都不是共用一套生理结构的，心里那样想着，口中却吐出了截然不同的话：

唔……有点不爽。他忙不迭地点头：“嗯嗯嗯，对，我看到了，是8号先动手的！”秦非：“哟？”

这不是E级副本吗？半掩着的玻璃窗外，若隐若现的人声远远传来，嘈杂而连结成片。

凌散的脚步从门那头传来，杂乱的呼喊声由远及近，隔着一道厚重木门，汇聚成了清晰的话语。“这……”凌娜目瞪口呆。她在秦非桌上捡起纸笔，一边思索一边记录着。

亚莉安看着秦非，脸上堆起一个发自内心的、阳光灿烂的笑容来：“你好，我看你的账户里已经有3000多积分了，请问需要直接帮你办理晋级吗？”每一个观众都会在直播结束后化为秦非的积分，化为他下一场直播中出其不易刺向敌人的武器。曾经的村民们被僵尸追逐到这里后撕碎，于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自己的经历，再也无法逃脱，像是被卷入一场永无止息的轮回噩梦。

在这扭曲变形的祠堂中跑了这么久，秦非隐约意识到，这里的格局似乎有点不太对。秦非又开始咳嗽。

萧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但副本结束时，那些没有成为圣子的玩家究竟是可以随着圣子一起离开副本，还是会永远地被留在副本中。事实证明，游戏规则没有这么复杂。

有人露出不忍心的表情，更多人则是事不关己，一脸冷漠。他甚至由衷地感谢起系统，给自己安排了撒旦这样一个可爱的寄生魔鬼。萧霄：“？”

长时间的饥饿令他几乎前胸贴后背，仅仅是一个坐起来的动作都足以眼冒金星。“自从15年前教会取消了绞刑以后，原本那些死囚犯们，就陆陆续续被遣送到了各个教堂。”“24号死亡只会让里世界多出一个里人格版24号。”

直播大厅里，观众们听见秦非这样说话差点笑疯了。一片安静的走廊上的确传来了轻缓的脚步声。“有人来了！”

蝴蝶只招收操控流玩家，以及那些被他们操控的傀儡。就在萧霄的体力快要消耗殆尽时，也不知他是不幸还是幸运，绕了一大圈，他竟然又回到了原本遇见三途和鬼火的那个位置。还让不让人活了？？

在其他人都还一脸懵的时候，原本呆在老人身边的秦非忽然一声暴喝，猛地转身，如同兔子般向门口窜了过去！

难道他没有发现吗？他们自从走进这片乱葬岗般的地界以后，身边的环境与道路就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就是就是！明抢还差不多。”秦非用余光看见萧霄蠕动着嘴唇，无声地说了一句话，看口型好像是……

秦非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

可是王明明的爸妈把客厅厨房的窗帘全都拉得死死的，各间房间的门也都关着，整个屋里暗得如同午夜。秦非伸手, 拍拍右边僵尸的肩膀：“你是想说, 书在这扇门里？”“没关系，我们再往前面找找。”蝴蝶的声音也雌雄莫辨，“这么短的时间，他走不远的。”

祂并没有将话题止歇于此，而是接着继续讲了下去：

“蝴蝶从体验世界升到A级世界，一共只花了不到一年时间，这在所有玩家中都是非常夸张的速度。”三途道。

他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让他确信老板就是鬼，所以才会在那时不假思索地出手指认。门内的世界异常安静，正常环境下的山村中应该有的，风声、虫鸣声、树叶摩挲声……这里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