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刀疤不情不愿地开口应了一声。

“在他死后他的罪恶。也会消解，仁慈的天主会原谅他的。”

他当然知道，秦非既然问起了“镜子”，那肯定就是这面镜子有什么问题。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撑力似的，头软软地歪在一旁，嘴角边残留着可疑的水光。那是一张极为可怖的面孔，被可爱衣饰包裹的小脸上，竟然没有半片皮肤，猩红的肌肉上覆盖着黄白交织的筋膜与油脂。

这个NPC除了直播刚开始时在镜中显了一下形，之后就一直没出场。如潮水般涌来的腐烂尸鬼、扑鼻的恶臭、吞噬一切的恐惧与绝望……

大佬听着周围人七嘴八舌的讨论，撇了撇嘴：“你看吧，他们马上就要去徐家老宅找那本书了。”

不论是秦非还是别的玩家，不论他们问了什么，老人都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他不时地低头察看着手中的眼球。不过他们现在是在里世界。秦非先是眼前一亮。

但是，作为一个进副本前不久还在进行国旗下讲话的三好学生，他在F区看见一个清洁阿姨被人欺负时，忍不住上前帮了几句腔。他还沉浸在“自己是个没用的东西”这件悲伤的事中, 但秦大佬俨然并不打算安慰他。

在向前的过程中，他的脚不知踢到了什么，发出一声短暂的闷响。

温热的血液顺着0号的脖颈和指缝间流淌下来。“不过主播的操作是最骚的……”萧霄感觉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充满了力量。

大多数人在舍弃一些自己原有的东西或是关系时，都会考虑到先前的沉没成本。这片空间与外界相隔，甚至在这个小世界中，鬼婴可以凌驾于副本规则之上。其实林业也不是真的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不管要排多久，反正他都只能排着。

走廊上没有风，空气带着凝固的死意，木门的轴承却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来。

还好他下来时没有多留一个心眼，将这地窖的门从里反锁住，不然现在可就彻底完蛋了。之后，时间被强行拉快了。空气中弥散着信号故障一般红绿交错的马赛克，眼前的画面不断震荡着，重叠着，最后演变成新的模样。

“就是就是, 不然你等着看吧，一会儿绝对打你的脸！”

想到这里，萧霄不由得惴惴不安起来，压低声音凑到秦非耳畔：“秦大佬，咱们这样，万一它一会儿发现了……”根据右边僵尸刚才给过的提示，秦非下意识便准备顺着楼梯向二楼走去。

新人是最容易在第一个副本中心态崩塌的。

副本世界中是有概率出现假规则的，因此林业说的不是完全没可能，但，孙守义却认为，更大的可能性还是——秦非笑意盈盈道：“触发了呀，还死了不少队友，只不过我们运气好，逃出来了而已。”秦非到底在哪里啊！！

他漂亮的脸上露出思索：“嗯……就叫小萧吧。”副本正在告诫玩家，不要随意出手。不知道程松和刀疤还在不在外面的院子里，为了保险起见，几人没有离开厢房。

秦非深深叹了口气。至于村祭失败后整个村的人都会跟他们一起陪葬这件事——薛惊奇思忖片刻：“八成是有问题。”

“它想让我们尽可能地探索副本，将社区背后的秘密一点点挖掘出来，展示给观众看。”

义庄内一片死寂，华奇伟的脸色一寸一寸黯淡下去。

虽然他从小吃得就不多，但哪怕仅仅是一粒米，就算掉到地上，也比喂给这个毫无用处的小崽子要让人舒心畅快得多。“啊？”

……

棺材的位置影响应该不大，该死的人依旧会死。三个修女中为首的那一个昂首挺胸，缓步登上布告台。

威胁？呵呵。他神秘兮兮地嘿嘿笑了一下。

有灵体站在光幕前，回忆起记忆中与0号囚徒有关的往期直播画面：“这样吗？”萧霄怔了怔，他总觉得有什么说不上来的不对劲，却又想不出究竟不对劲在哪里。

但当他加入公会以后，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华奇伟一愣：“什么意思？”“儿子，别去捡，地上都是碎镜片，妈妈来收拾。”

玩家们狠狠松了口气。

离开祠堂的大门就在不远处，红棕色的木门与来时一模一样，门上没有挂锁，秦非只要伸手推门就能离开。……“咱们要不要……？”孙守义欲言又止地看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