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定格在了一条长长的舌头上。

弥羊顺着秦非的视线望去，不免有些疑惑。闻人不动声色地挪动脚步，往秦非那边去了一点点。玩家圈子里有什么消息是她不知道的？那根本没有！

哭声渐渐变成具象化的语言。空气中撕裂开一道口子，右边僵尸从空间裂隙中滴滴撞撞地奔来，脚下被雪怪尸体绊倒，一头栽倒在地上，脑袋咕噜咕噜滚得老远。

唐朋一愣。

“Y大登山社团的学生周莉在春季回了一趟老家，原本只是打算为即将到来的社团毕业旅行提前做准备。”没有动那些杂物就没有违反规则！！秦非轻轻吸了吸鼻子, 闻到隐藏在深处的淡淡铁锈气。

救命救命救命！那些居民当时热心肠的模样不像是作伪。可他仔细看过, 发现他们四个似乎并不在上面。

从始至终，弥羊脸上都未曾流露过任何对于死亡的恐惧。他所展露出的躁动也很浮于表面，不像是在为眼下的困境担忧，反而更像是厌倦了被外面那些鬼追着跑，想尽快脱离这个场景，去玩点其他新鲜的。在零下十几度的气温下，尸体血管内的血液早已被冻成了冰渣，一刀下去没有一滴血流出。

光幕那端，无数双眼睛正目光灼灼地盯着画面中的人。很快，那些灰蛾们便争相脱离了地面的束缚，它们在水中游动着，向秦非游了过去。随即，蜡笔立起，在纸上拉出一条横线。

他抬起头，双眼发直地望着秦非。秦非陡然收声。

“那就奇怪了……”他看着玩家们，缓慢地勾起嘴唇，抿出一个弧度优美却没什么温度的微笑。

如果能忍，她当然也愿意忍。

那里有一块石板，被秦非夹在手指间把玩着。应或站在不远处，微张着嘴。他抬手指向头顶：“都给我小声点，听见没？别把上面的东西引下来了。”

而假如他们避无可避，一定会遭到鬼怪攻击，那有个安全的建筑外壳作为堡垒，也比在社区里被鬼追杀要好得多。

眨眼的功夫, 林业已经被秦非拉到了老地方, 两人站在羊肉粉店对面的垃圾桶后, 身形半掩在垃圾桶的阴影里。从大象进房间到现在，甚至才过了一分钟！

或许在F级世界中，偶尔还能看见那么一两个小孩，可在更高级别的生活区和副本里，“儿童”这项物种基本已完全绝迹了。在离开泳池房后，他们又来到了休闲区吃东西。

孔思明听见动静，将眼皮掀开一条缝，看清来人后连滚带爬地从床下扑了出来。

——假如那个存在勉强能够称之为“人”的话。男人指骨轻动。但他不可能把这些事告诉弥羊。

……也就是说，如果要找弥羊的话——

难道说……更高？？

秦非没听清两人的对话内容，但乌蒙好像非常惊讶，他再三向谷梁确认以后，推开神庙大门，带着谷梁走向了外面的雪地。那些飞进来的蛾子又藏到哪里去了？秦非确信，自己在不知不觉间闯入了某个不该闯入的地方。

不可能有人舍近求远，先绕到后面的几个打卡点，然后再回来。嘶, 疼。

秦非眨眨眼：“我只是怀疑。”雪怪皮肉坚硬干瘪，即使被利刃切割，流出的也并非血液，而是一种黑红色腥臭无比的粘稠物。那一张张被动物头套遮掩了的脸上，纷纷露出惊惧的表情。

迎面静待着他的，便是三条通往不同方向的路。经过中午那次发言，薛惊奇无疑已经被玩家们隐隐推做了表率, 见他回来, 纷纷为他让开一条路。

砸碎这面镜子，这多么容易。祭坛在塑料袋里碎成一块一块，秦非动作极其丝滑地抬脚一踹，将一包碎片踢进旁边的草丛里。秦非并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霎时间, 冷汗如雨般沁出。

他从侍从手中取过香槟，替自己和茉莉小姐各自加了半杯酒。背后的人没有回答，秦非扭过头，和他四目相对。

老虎点点头：“对。”

“老头，给我弄个凳子来。”老虎身旁，一个顶着狐狸头的玩家略带惋惜地说道。对方被忽悠得浑然不觉。

“下一场，谁来参加游戏？”王明明的爸爸：“儿子回来了。”

可或许今天注定是个让弥羊失望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