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皮球不是属于小桑个人的，而是属于幼儿园的。屁字还没出口。秦非却像是完全没有觉察到碗里的异状，神色淡然地舀了一瓢食物塞进嘴里。

——要不, 那个排行榜上其他的人怎么都把自己的信息隐藏起来了呢？那声音传来的十分突兀，是从人群正中冒出来的，中性的嗓音辩不清男女，在记忆中细细搜索，好像也从未听过这音色。

真搞不懂这破技能到底有什么鸟用。

【您的直播间在线人数已经超过了99%的历史F级直播间，流量推荐正在持续进行中，请玩家秦非再接再厉！】

这样当然是不行的。他们在进副本第一天就去过礼堂了，那就是个四四方方的大房子。

他的身旁站了几个和他看起来一样茫然又无措的人。厚重到快要凝结成水迹的雾将视线淹没，一路走来一个村民也没有遇见，整座村庄安静得像是一片死地。

鬼婴又换了一身新的毛绒衣服，在暗火宽大的会议桌上爬来爬去，屋内其他人都对它视若无睹, 并未发现它的存在。“我是什么人？”

刀疤退后两步，回到程松身侧。那个哭泣的玩家声音渐歇，整座礼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一把搡去，石碑纹丝不动。

白日的光线涌入视野，令人意外的是，义庄内的其他玩家竟都起得更早，众人三三两两聚在院子各个角落，细碎的交谈声忽远忽近地传入秦非耳际。孙守义说得很对，这间屋子太小了，要是玩捉迷藏，翻台的速度绝对飞快。

修女是没有听清他刚才说的话吗？“还是吞噬我的灵魂？”

除了内部结构更显复杂外，这座新教堂中的其他所有，修女、看守、一切的一切，都与他们先前所在的那座光明教堂如出一辙。秦非看不见的方向，村长眼神闪烁，依旧不怀好意。秦非伸出空闲的另一只手，将自己上翘的嘴角强行拉平。

“你……”车上的玩家是有定数的，在大巴最初的规则中就有过播报，旅客一共18人，秦非在醒来的第一刻就暗自清点过人数，车上也的的确确坐了18个人。那他的人生也太苍白了吧！

紧闭的铁门前，三名玩家对视一眼，眸光骤然发亮。

宋天摇头：“不行，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房门缓缓打开。……狡辩也要讲点基本法吧？

每个人都如临大敌。

或许是因为对“杀人”这个工种不太熟练，三途的思路出现了严重的偏颇。刚刚为秦非压下积分的灵体们紧张又沮丧地围聚在光幕前，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着到底是出了什么状况。新的规则？

但眼下，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引路灯吗？三对视线齐齐汇聚于他的后背，身前不远处，林业嘴唇颤抖，眼中写满恐惧。

“二，本次旅行团共有18名成员，请在旅行过程中定期清点人数。若发现旅客数量增多，请忽视；若发现旅客数量减少，则为正常现象。若旅客数减少至6人以下，请回到旅游大巴拨打旅社求助热线，旅社将为大家分派新的导游。”没过多久, 就又到达了那扇门口。

引入眼帘的却并不是秦非想象中的那般模样。难道，这辆车真的只是一个与旅社联络的基站而已吗？

他笑了笑，看起来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毕竟，来都来了——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这才是与观众息息相关的，牵动着直播是否精彩的至关要素。旋即又恢复正常，青灰色的砖石块块整齐排列，石缝中灰尘和苔藓塞满，遍布着斑驳的痕迹。

答案显而易见，最快的方法，肯定是去问司机，没有人会比司机更清楚车要往哪儿开。门外，是一个与门内截然不同的人间炼狱。有从上一场直播跟过来的老玩家闻言，十分有优越感地笑了起来：

当然，这里面不包括秦非。听见老玩家的询问，他们齐齐点头。

“说起来也是凑巧，10号和12号，这两个副本中最特殊的人设，这次竟然凑到一块儿去了。”

他小小声地感叹。

萧霄在这个时候带着后面的两根尾巴跑过来，倒是给他们拖延了些许时间。“这样吗。”“那些被蝴蝶的卵侵入的玩家，会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十分崇敬蝴蝶，就像在一个巨大的虫族洞穴中，那些子民们面对虫母时那样。”

车厢内混乱一片，秦非坐座位上安静地旁观。假如轮到尸体当鬼，那他们和尸体简直就是百分百全面密接，想跑都没地方跑的那种。并且，导游也说过，午夜十二点以后到天亮之前，不能离开“房间”。

这是那个人的天赋技能吗？因为，旧约第一卷第一章，在他刚进副本时拿到的那本圣经选集里，印得清清楚楚。“至于这么复杂吗？我看主播一波单纯就是失算了，按照他本来的跑路速度，完全可以在救下那个小男生以后带着他一起水时长到关卡结束……话说也真是奇了怪了，怎么半个乱葬岗的鬼都跑去追他？？？”

？？？？？镜子里出现的的确、毫无疑问的，就是秦非。男人小心翼翼地伸手接过那颗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