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并非全无可能的事。徐阳舒想得很简单：他是不会赶尸，但有人会。

总会有人愿意为了可能得到的线索铤而走险。其他玩家不像秦非那样能够看见NPC的信息，自然不知道那个拿着电棍咣咣敲人的就是修女黛拉。他终于翻开了那本笔记。

既然如此……

“蝴蝶从体验世界升到A级世界，一共只花了不到一年时间，这在所有玩家中都是非常夸张的速度。”三途道。

不动。

没几个人搭理他。

员工休息室装潢时采用了磨砂单向玻璃，从秦非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那三个悬浮在大厅正中位置的排行榜，排行榜下围满了人。“你、你……”秦非看不清他的面貌，只能隐约辨认出这是个身着青布长衫的法师，脚踩草鞋，头上戴着一顶青布帷帽。

某一个不起眼的转角过后，一抹光亮出现在所有人的视野尽头。应该也不用遵守表世界休息区的时间安排表吧？秦非接过三途手中的笔, 笔尖落下，在纸上画出长而笔直的横线。

这种规则通常来说有着一定的正确性，但受到时间或空间的制约。那是个穿着一身高领白袍的男人，身量细长，他一只手提着一个药箱，另一只手拿着一根长长的木棍, 脸上佩戴着形如鸟嘴般的面罩,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来。

“该伤害你的鬼一样会伤害你，不会因为这就对你客气。”“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次绝对不可能跑掉了。”

不得不说，8号的技能实在非常好用。灵体们没有猜错, 秦非的确找到了指向出口的线索。

坐在王顺身旁的人试图制止他，却被他一掌挥开，险些连人带椅子翻倒在地。

他不知从哪里找出一张手帕，那手帕还是洁白的，秦非拈起手帕的一角，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指缝间的血迹。那袋子里装的糯米太少了，将左边的僵尸围拢后，竟就有些不太够用。这一次，萧霄和6号也没能躲过3号囚徒的暗算，两人在紧靠鬼火三途的地方软绵绵地倒了下来。

“让给你以后你要做什么？”神父问。在凌娜最后冲过去时，她曾经想攀住一旁的立柱，借以稳住自己的重心。“多么好看的颜色。”0号囚徒轻声呢喃。

“我有问题。”林业像是上课提问一般举起手来，“这个副本的污染源到底是什么呢？”萧霄打量起楼内的布局来：“钟声会让人联想到时间, 一天有24个小时，而我们也恰好有24个人。”秦非道。

拿到绑定主资格的人是萧霄，其实当时在调度中心，只要他自己不跟着秦非按下那个按钮，两人是不会进副本的。算了。

“如果有突发事件，可以应付一下。”修女叮嘱道。他那本该空无一物的右手，却被一只冰凉凉、湿漉漉的手缠住了。……？

带着蝴蝶结的小女孩渐渐停止了哭泣，她放下双手，黑葡萄般水润的眼睛，懵懂地望向众人。——如若不是秦非恰好关注起了墙边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这一处特别的苔藓的话。

听起来就像是给人家拎包的小弟。在这一刻，徐阳舒心底突然难以自抑地涌起一个念头：他无比确切地断定，这个正在对他示好的人一定不含任何其他目的，纯纯是因为发自心底的温柔与善良。玩家们必须依靠自己将那些规则补全。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毕竟，守阴村里的这些村民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普通人，即使再怎么学艺不精，要找起几具僵尸还不是信手拈来吗？

玩家中有两人面露恍惚之色，伸出手，像是失去自主意识般向餐桌上的食物靠拢。有单独消失的，也有两个、三四个一起消失的。又白赚了500分。

一切内心的阴暗全部由妆容来展现，眼线眉梢上挑，瞳色变成深不见底的纯黑，嘴角还要单边勾起，挂上一抹非主流式的邪邪笑容。

所有的一切都昭示着一个答案：

毕竟，人人都是吃外卖。

囚徒们放风时虽然能够在游廊中随意地行走，但他们的脚上带着铁锁与镣铐。秦非眼角微抽。

“他的证词无效！”6号宣布道。

不可能啊，他身上的伤口早就纵横交错了。

这种完全欧式的通灵游戏，显然并不适用在守阴村这个中式传统的副本环境下。

他只有一双眼睛，但眼前却骤然分割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画面。

宋天不解：“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