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话，秦非停了下来。他开始奋力挣扎。凌娜皱了皱眉。

萧霄吞了吞口水，望向身旁的秦非。大巴上空荡荡一片，黑洞洞的车厢中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秦非压住自己抽搐的嘴角：“这个房间里有一本书，你知不知道在哪里？”虽然一切都是猜测，但从村长如今这副鬼鬼祟祟、一看便心中藏着小九九的微表情来看，秦非觉得，自己的推测绝非空穴来风。

然而，无数尸鬼仍旧嘶吼着追逐在他们身后，他们的同伴就在不远处看着，紧张痛苦却又束手无策。一瞬间，尖叫声四起。

秦非不由得轻叹一口气。“可是……”萧霄后背紧贴在窗旁的墙壁上，用余光扫视着楼下的包围圈。

但现在，他看着秦非，自己竟然都有些不确定了。

旁边的其他玩家光是看着都觉得头皮发麻，处于危险中心的人却神色如常，丝毫不见异样。萧霄：“……”玩家是不可能通过“穿越污染边界”这样的方式离开副本地图的。

“修女这样说完后，许多人或许都会把关注的重心放在积分上面。”秦非手握圆珠笔站在线索投放箱前，盯着空白的纸张思量许久，最终只在递交的线索中写了两个字。所以，他现在扮演的角色，就是这个学生王明明？

很明显，他看出了秦非的迟疑，并准备以身试险。不仅如此，秦非连自己的个人面板也没有办法再调出来。“他、他没有脸。”

秦非的言语就像是一根尖锐的针刺，戳破膨胀到极限的气球，包裹着真相的空气与虚假的世界猛地相撞，玩家们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尖锐的疼痛仿佛刀尖绞痛着大脑。

不得不说，秦非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这里实在过于好用，修女如今对秦非完全知无不言，一应要求尽数满足。那边神父已经自动自觉地将身上的衣袍、十字架, 全都脱下来放在了凳子上。

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满，身体和灵魂仿佛被剥离成了两半，眼前的画面支离破碎。

所有人都避开了他的眼神。秦非全程没在大厅里露过面，那正被十数双眼睛盯着的大门和柜台，他也完全没有靠近。——但这妈妈的含金量还有待商榷，因为家中除了兰姆，还有另外四五个小孩。

没有用。但自己告自己的秘，是拿不到积分的。

街道环境十分脏乱，遍地都是垃圾，临时搭建的棚屋、席地而坐的商贩，几乎将道路两边占满。他在避开萧霄的目光后，竟不期然撞上了另一个人的视线。妈妈就妈妈，男妈妈也是妈妈。

所有人皆是面色凝重，即使是看起来最深藏不露的程松，此刻一样眉头紧锁，那副紧张的神态不似作伪。

哪儿来的符？他可不是那么不要脸的人。

？

……“还有没有其他人以前看过0039啊？我好像知道后面的剧情……”秦非并不在意鬼婴弄脏衣服的事。

一定是吧？

萧霄一怔。她闪电般转身，目光锐利地射向秦非。“但事实上，积分不过是擢选‘圣子’的手段罢了。”

终于，秦非还是没能坚持得住。年轻的，年长的，推着婴儿车的。看起来与正常世界中的小区没有任何区别。16~23号，则是兰姆来到这座教堂后，受地牢中那8名囚徒的影响，而衍生出来的人格。

他已经离开乱葬岗，头上的封条也被揭下。“你们呢？”秦非微笑着看向刀疤。三途一愣：“什么意思？”

这样看来, 3号的确是最符合他们要求的人选。他用比6号看他更奇怪的眼神看回6号。所以，昨晚鬼女拼命想要打开他的棺材，只是想让他赶快离开？

祭台下，村长沙哑苍老的声音传来，嗓音中藏着隐隐的期待。秦非随口回答：“没什么用。”像一只懒洋洋的、卷着尾巴的猫咪。

看来，他不搭理它一下，还真的不行了。“系统呢？别装死了好吗，每年收我们那么多金币也不知道拿去维护一下服务器！”

“哦！仁慈的主，请庇佑这个肮脏的灵魂！”

他说的是那个早晨在物业门口，把红方老底揭掉了的新人平头男。一滴鲜红的血泪从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将地板沁染上一抹触目惊心的颜色。直播大厅里，观众们听见秦非这样说话差点笑疯了。

见其他人在休息区内大肆破坏，几人看上去十分不解。

说完她转身，带着鬼火离开：“有时再联络。”“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秦非点头：“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