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爱面子，也很爱展示自己。秦非想过无数种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触犯了规则的可能，但他真心没想到，长得好看都能惹修女不顺眼。算上兰姆，秦非一共用这把小刀杀死了三个人。

有人跑过来了，越来越近。

“11号，他也看到了。”“1111111”她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开口，语调甚至中带了一点讨好和谄媚：

对抗呢？三途说话时的表情有些怪异，她张了张口，又闭上，欲言又止中透露着一丝忌惮。

不远处，鬼女的另一分身因为失去主体的操控，已然消失不见。与8号手中小巧灵活匕首截然相反，一块比他的脸还要巨大的板砖迎面直呼而来！就像蚍蜉不能撼动大树。

那就只可能是——四人一拍即合，向着规则中心城的方向走去。

新人是最容易在第一个副本中心态崩塌的。

小时候徐阳舒在家里胡乱翻东西玩，在储藏室里找到一堆纸张泛黄的旧书，蓝色的布面封皮满是年代的痕迹，上面用毛笔写着书名。

鬼火可怜巴巴的被三途拖走，一步三回头，萧霄则仍旧顶着他标志性的呆滞表情，完全不明白鬼火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秦非有理由相信，就在不久以后的午夜时分，玩家们的名字就要出现在另外那六个位置上了。

除此以外，关于24号圣婴和兰姆之间的关系，秦非也还没有理清。粘稠的血浆以一种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铺在在台阶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

当24号发现秦非只是摸了摸他的头发，便将手收回去后，他似乎逐渐平静了下来。

“……妈妈。”兰姆轻轻吞咽了一下。说完他忍不住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背后沁出一层冷汗。

虽然这过道已然昏暗肮脏得面目全非，可秦非依旧辨认了出来，这里对应的，应该是玩家们从教堂走向休息区的那条廊道。这个有些特殊的名字成功吸引到了秦非的注意。

一把尖锐的螺丝刀已经穿透猫眼上薄薄的玻璃，精准扎进了抱枕里。尸体不会说话。虽然很难堪，但他面对的起码都是NPC。

直播大厅里，观众们听见秦非这样说话差点笑疯了。“你们要去哪里？！把我老头子一个人扔在这里？”——秦非倒是的确没预感到自己正迈向死亡。

“对，还有那个带我们来活动室的引导NPC，我们也可以问问他社区有没有其他志愿者之类的工作能做。”村长蓦地一惊，快步走进院内。

那个画面正中的青年身上就像是有魔力。而1号同样也停下了动作。身后，劲风袭来，秦非旋身勉强躲过，尝试着使用嘴炮能力打消鬼女杀人的念头：“我不是外来人，我真的是受徐家人委托过来的！”

场面不要太辣眼。一切都与众人下车时的模样分毫不差。

在规则世界中，玩家们若是想要在直播正式开始前提前得到副本线索，需要付出很重的代价。那托盘中整整齐齐码着一叠衣服，叠成四四方方的模样。

“在走之前，我还有些事想请教你。”这尼玛，他是有多走背运，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怎么也会被他碰到？

“咳咳咳。”秦非挥手驱散布满灰尘颗粒的空气。她低声说。……但这真的可能吗？

“这么简单啊！”秦非感叹。萧霄见状一愣：“你要去参加对抗赛？”

1号柜台前，亚莉安正在一脸烦躁地收拾资料。

“林守英之所以吃不了你，是因为，他不是简单的想要把你嚼碎咽进肚子里。”“修女回答了‘是’，这就说明，若是我们将这一场直播中，包括玩家和NPC在内的24名圣婴看作一个整体，那么这个整体，将至少有一个人必定能够存活到最后。”“咚——”

光线太过昏暗，玩家们看不清它的样子。但萧霄现在很听秦非的话，听话到了一种近乎盲目的程度。昏沉的夜色笼罩视野，阴暗的角落中像是随时会有什么东西跑出来一般。

……

他没有提出任何条件，反而不急不徐的开口：

光幕那一侧，被断言“不可能”的秦非正攻略导游攻略得风生水起。直到一切再无转寰余地，药效失去作用，真实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秦非也的确没有让萧霄失望：“关于那几具尸体存放在哪里，我有个想法。”

秦非向着门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竖起手指示意萧霄轻声。那个方向的人比这边要少上许多，但也不算冷清，两人向那个方向走了过去。需要捡起来用眼睛看。

恐惧淹没理智，混乱的因子在车厢内弥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