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往楼里钻，肯定是因为里面出了问题。阿惠将段南往前一推：“我身体好着呢，让段南休息吧！”

秦非挑起眉梢。“这手机……”秦非皱眉摆弄了片刻，意识到似乎有些不对。悬在天空中的社区平面图显得异常刺眼，上面的红色小光点不断发生着位移。

“那就等等他们。”弥羊道。三途喃喃自语。孔思明一惊，望了过来。

白色的墙上到处都是血，泼上去的，溅上去的，蔓延印染上去的。

视线相交，秦非开口：“你……”

已经长到有点夸张的程度。除此以外，还有另一封新邮件。……好像是有？

弥羊沉吟片刻：“应该不是。追我们的鬼怪与隐藏任务挂钩，夜间游戏任务和隐藏任务，是两个互相独立的任务模块，完全共用同一批NPC的可能性不大。”乌蒙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知该说什么，拿出两柄寒光闪闪的长刀开始擦。终于有人忍不住大声骂了出来：“妈的，刚才到底是哪个傻逼突然指认鬼？”

为了那样一只临时组起来的队伍牺牲，实在很没必要。在和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四目相对的瞬间, 秦非的呼吸心跳骤然一窒。而面对这种门，秦非根本不需要钥匙。

秦非无声地望去。

这帮皇帝不急太监急的灵体们，引来了周围的诸多嘲笑。——假如他看见的话，或许会直接气得吐出一口血。秦非思思忖片刻，将一直倒吊在他身上偷懒的鬼婴抓下来，揪着这小东西脖子后面的皮就往洞里塞。

啤酒瓶底一般厚的眼镜下面，一双眼睛带着友好的打量与希冀，一副很想长长见识的模样。他正在惶恐，因为刚才早上，在鹦鹉圈中，也有一名玩家惨遭割喉。

“他会不会是‘那个’？”接话的是在场唯一的女玩家，名叫阿惠。其实之前从雪山上往下爬时，他就想过要不要用一用这个身体。火光四溢。

对玩家们来说更有用处的手电筒，如今已人手一个拿在了手里。段南抬头，看着秦非被冲锋衣帽子包裹住的后脑勺，讷讷地张嘴。弥羊双眼骤然亮得像灯泡，他肺泡都快跑炸了，恨不得立刻离开这个该死的任务场景。

蝴蝶此刻的心情非常不好。“这片海域里原本困着一个邪神。”

他们必定是因为违背了副本规则，所以才倒了霉。秦非笑了笑，没回答。“刚才来了一大群人，为了抢名额差点打起来。”

朝阳未起，整个世界还隐匿在一片蓝紫交加的幽暗当中，薛惊奇远远地朝旁边的楼看了过去：“就是那栋14号居民楼。”

他在地上连续翻了几个滚，身上的伤口渗出血来，重重撞在了一侧山壁上。阿惠喊了他几声，不见回应，胆战心惊地上前去探他的鼻息。在场的所有玩家，每个人头上都顶着一层不属于人类的皮套。

副本还真是善于在各种小细节中，透露对玩家的恶意啊。夜风穿过山崖，形成尖利的呼号，如厉鬼哀鸣，风雪纷飞中，青年原地蹲下身来。可很快他就发现，无论他在安全通道里往下跑几层，推开门后，出现在眼前的依旧只会是18楼的走廊。

秦非弯腰，将耳朵凑到了猪人嘴边。与此同时，两队蓝衣NPC从甲板下方的楼梯冲了出来。闻人黎明：“？”

“所以他刚才不说话，就是在等玩家给他鼓掌？”无差别的系统播报在副本世界内响起，垃圾站里，每一位玩家脸上都露出喜不自胜的表情。咔嚓。

……“你们哪来的帐篷？”黎明小队的队员跟着队长一起目瞪口呆。只见鬼婴整个鬼趴在NPC的后背上，双手紧紧箍住他的脖子，口中尖锐的牙齿穿透了船工的皮肤。

“尽人事听天命吧。”谷梁轻叹道, “而且，可能是我对他有一些盲目信赖，但我总觉得，既然这地方是他带我们找到的。那就不会出错。”“算了。”她摆了摆手，回头看向身后，那不知通往何处的漆黑管道。如果要折返重新找路，该怎么找？

未免有些太说不过去。

孔思明的手机相册中有一个名为“毕业旅行”的分组，里面全都是为毕业登山的准备资料。

污染源这么强，系统肯定拿祂没什么办法。混吃等死，什么事也不干，光知道拖后腿。秦非转身，静静凝视着身后的树影。

乌蒙也极其迅速地黑了脸。

“真的是一只虫子。”乌蒙诧异地睁大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而真实的规则远比这要严苛的多，任何一种主动交换都是不被允许的。

他搞个铁丝就能捅开。一分钟。

或许是这雪原太冷，眼前的青年不笑时，竟也被浸染上了几分疏淡的凉意。道路两旁，昏暗的路灯几乎没有任何照明效果，发出昏黄微弱的光晕，仅能将登下那一小片土地照亮。她欲言又止，没有说完。

屋内三人：“……”透过空洞的眼眶，萧霄只能看见一团光洁平整的塑胶表面，但从那两抹如同油漆笔画上去的鲜红色中，他却硬是看出了一种睿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