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秦非总会凭借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在副本里混得如鱼得水。秦非眸色微沉。

犹豫几秒后，他十分笃定地道：“你肯定是老玩家，我知道你醒得比我早。”不过——那是一种由内而外萌生的勇气，将林业整个人从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拉回现实，这种力量一点点滋长着，终于超过了对死亡、对黑暗、对一切事物的恐惧。

对于自己同伴们如今凄惨而混乱的处境，秦非一概不知。

秦非甚至有点怀疑，或许他也不是人，而是别的什么东西。

撒旦：“？：@%##！！！”

好了，他最后的疑惑也被消解了。

看那塔的外墙立面，应该是和这座教堂同属一个建筑群，只是不知道该怎样过去。那是……

今晚应该不会再出其他岔子了。他必须先确定那个人已经死了。

秦非眨眨眼：“这不是还没来吗。”“你不用去考虑谁快死了、谁还早着，也不用去考虑谁该死、谁不该死。”热闹的场景，引得那些站在外层和远处的观众纷纷伸长脖子，心痒难耐地望了过来。

身旁那东西就像是察觉到了他的脆弱，蓦地逼近。如今听萧霄一番话，感觉次元壁都破了，世界观也有一点崩塌。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但好像又有哪里有点不对。

秦非摇摇头：“不要。”也许他这次这么做，纯粹就是为了好玩。确实擦得干净，锃光瓦亮的简直能照出人影。

青年眉目微敛，语气轻柔而缱绻，不像是在给恐怖直播的观众们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间随意的闲谈：

谈永浑身颤抖如筛糠，全然没注意到，距离他不远处的玩家们看向他的目光中已然透露出难以言喻的恐惧。所以这东西不可能是别人放在这里，只能是原本就有的。

这会令他非常没有安全感，每一次呼吸间，都带着仿佛正在被人窥伺的难熬。但她却放弃了。

“蝴蝶也在找他？？那他死定了！”她已经一点也不觉得面前的人赏心悦目了，那张漂亮纯善的面孔，如今却怎么看怎么可恶。

“咳咳！咳咳咳他妈的…”一身道袍的道长在百忙之中憋出一句国粹。从黄袍鬼出现到他消失，刚好过去了一刻钟。“别看。”秦非低声警告道。

近了！他也很担心，三途虽然武力值很高，可毕竟一个人要面对十几个人，一旦出了什么岔子……

可是秦非进了那个黑暗空间，脱离了系统的管辖。“什么什么，放风？我记得之前好像就有大佬说过，夜里12点囚徒们会出来放风，对吧？”萧霄被吓了个半死。

洗衣服，晾晒衣物，扫地，交谈，就像这满地赤红色的巨目完全不存在一般。鬼女还算有耐心，一点点解释给秦非听。

它的躯壳上没有皮肤，猩红色的肌肉被淡黄的油脂包裹着，就像一个刚被活剥下一层皮的幼小婴孩。还是最靠前、最中间的位置，绝佳的观影角度。

无论玩家的精神免疫有多高——哪怕是a级、甚至S级的玩家，也不可能凭借肉体凡胎抗过污染源的侵蚀。活尸的炼制需要在白天完成，六小时时间，不算紧张，但也不太富裕。孙大叔不是说过吗？SAN值掉光了的话，玩家就再也没办法离开副本了。

两人一鬼穿过长而幽暗的走廊，在上午第十声钟声敲响之前，成功抵达了教堂。秦非道：“我们能在祠堂里逛逛吗？”动作娴熟而丝滑，看上去还挺专业。

那东西还在他的脚旁边。那个方向的人比这边要少上许多，但也不算冷清，两人向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不知6号准备如何解决这个局限，但，总之，他们结盟，对三途与秦非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即便如此，很大一部分程松的老粉还是没有放弃他，即使直播高光大多数都汇聚在了秦非那群玩家身上，他们依旧时刻关注着程松的动态。“什么？”

“想办法糊弄过去，应该可以。”正对着房间门的位置又是一张祭台。

什么情况？秦非摊开双手，说出了一句万能敷衍大法：“我也不知道。”

“不要跑，我亲爱的小羊。”这是什么奇葩要求，他实在捉摸不透。

和秦非一起往寝室走的还有萧霄和另外两个玩家。秦非不知道谈永是不是第一个被尸鬼捉住的人，也不知道谈永是不是唯一一个。“……”

乱石丛生的荒山、杂草遍布的坟穹、浑身鲜血的同伴、骤然消失的恶鬼。三途的神色却并不怎么好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