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像秦非这样，有了与规则平等的思维，才算是真正在规则世界中立稳了脚跟，有了与规则一战的能力。秦非收回视线。

她顶着一盆杂乱如枯草的头发，一把揪住秦非的耳朵。“老公挣钱老婆花，今晚也想快回家！”

程松步履急切的从车头走到车尾，脚步，顿住回过身来，摇了摇头。

林业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方才那个大爷遍布褶子的脸，忍不住悄咪咪打了个寒战。

“主”能看到、能听到，他无所不知。无论打输还是打赢，最后的结果都是要死人，还十分耽误时间，这与他的期望背道而驰。

这该死的破副本，总不至于认一个鬼就非要死一个玩家吧！一念之差，徐阳舒开始在社会上招摇撞骗。村长一走，玩家们顿时兴奋起来。

那从未露面的太阳正在落山，暗红的光线穿透层层叠叠的阴云缝隙，像是一只只肮脏而扭曲的巨眼，注视着地面上的一切。漆黑一片的狭小空间内，男人的脸色惨白得可怕，指尖冰冷，额角却不断有细汗向外渗出。

萧霄闻言猛地打了个寒战。还有人一脸迷茫地瞪着光幕。

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们纷纷转开了脸去。“救救我、救救我！！你们要什么都可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众人点了点头，没人有异议。

阴暗的环境、恐怖的游戏、事关生死的倒计时、随时可能出现的尸体，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响秦非的心情。“我按你说的，在排队的时候从门框到里面墙上全都观察了一遍，到处都没贴东西。”秦非几乎不敢想象，万一这东西割在他的皮肤和骨头上，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秦非看着他，眨了眨眼，伸手指向自己。虽然已经过去十几年，可不知为何，在徐阳舒记忆中，父亲说这些话时的画面却依旧清晰得犹如昨日。

那她这番所为就委实是有些太过不敬了。秦非：“……”因为12号身后还站着那两个公会玩家。

2.夜晚是休息时间。

“秦大佬！”村长嘴角抽搐，扭过头去不再看秦非，一边继续向前走，一边十分强行地换了个新话题：可当秦非的手碰到徐阳舒的肩膀时，手下那人的身体依旧十分明显地狠狠抖了抖。

秦非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擦过刀疤的脸，而后蹙着眉开口道：“昨晚倒计时结束的瞬间，我们忽然发现，你们全都不见了。”它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话未说完，她突然瞳孔一缩。

在如今这个境况下，掌握了信息差就是掌握了生存的命脉。“茶水的温度合适吗？”

紧接着，黑漆木门被人推开，村长和导游出现在门外。

甚至还有人突然说起了胡话。秦非：“好。”

他在这里从早蹲到晚，一个客户都没拉到。这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天籁之声！除了程松和刀疤。

秦非也明白过来了。秦非眨眨眼，道：“我想请教他一些问题。”在接下来的近一刻钟时间里，女鬼在秦非面前表演出了“一百种作死方法大全”。

“等一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东西？你们看懂了吗？我怎么一个字也看不明白。”社区内的绿化做的不错，到处都是修剪得整齐漂亮的植物，居民们在路边散步，每个人脸上都笑意盈盈。

对方不由得愣怔了一下，他迟疑片刻，猫着腰，一路小跑到秦非身边坐下。“为什么除了我？”他眼巴巴地问道。唯独秦非，静静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个局外人。

秦非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把控人心，只要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白的说成黑的。——除了最开始被他一脚踹出来的那个。三途感觉到一种透彻骨髓的痛楚从肩胛，从锁骨，从后背，从那根绳子接触的每一寸皮肤传来。

在林业看不见的某处光幕前，无数灵体正轻松愉快地汇聚在一起，它们津津有味地观看着他濒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场没有营养的商业电影。他轻柔的笑意诚挚又恳切。

速度太快了，其实他什么也没有感觉到，仅仅只是觉察到，有个什么异物擦着他的手背过去了。

弹幕都快被秦非难得一见的呆滞神色萌疯了。

明明他开出的条件如此诱人，可12号就像是能够一眼看穿他的谎言似的，半点都不上当。

即使他失去了自由，仍能够从周围的每一丝、每一缕空气中，觉察到一股善意而无害的气息。他找准了一个阴郁的灵魂，并趁机潜入他的身体。

青年仰起脸，清澈的眸底不见丝毫惊惧，反而氤氲出一种摄人心魄的明亮，那双眼底像是有火在烧，仿佛不论他落入怎样绝望的境地，都永远不会被打倒、永远能再次站起身来。他大声而口齿清晰地道着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