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小袋糯米旁还放着一些零零碎碎的，诸如黄符朱砂之类的小物件，但许是因为中间年月隔得太久，早已经都损毁不能再使用。她甚至特意安排了两个看守进入秦非的12号房，帮他把屋里擦的锃光瓦亮。

书本翻开的一瞬间，玩家们齐齐愣住了。那就没必要惊讶了。其实秦非还想再多问点别的，可无论他怎么旁敲侧击，鬼女却都不肯多吐露半个字了。

玩家们来到副本后所扮演的，就是“在可控时表现正常”的副人格。秦非接过三途手中的笔, 笔尖落下，在纸上画出长而笔直的横线。萧霄将这些都跟秦非说了。

萧霄竖起耳朵，眼巴巴地看着秦非。萧霄想看又不敢看，缩在帘子后面向外偷瞄。

他虽然已经是E级主播，但由于天赋技能特殊的缘故，从很早开始就一直被公会严密地保护着。这个神父，看起来一点都不像神父但话赶话都说到了这里，撒旦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开口：“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信徒？”

而青年身处一片血污之中，轻轻抬起头来。任务成功的提示终于如愿在秦非耳边响起。

“现在、立刻、马上滚回你阁楼上的窝里去，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这也是秦非前两次来地牢时没有发现它的原因。

秦非压住自己抽搐的嘴角：“这个房间里有一本书，你知不知道在哪里？”他陷在了某种看不见的东西里面，四肢被禁锢，难以动弹。

在日复一日的直播中，他早已积攒起了为数不小的一批粉丝。之后是402、403，非常普通，没什么问题。

这个技能对个人来说，效用其实并不大，充其量仅仅能够成为一个让鬼火抱大腿的风向标。很奇怪，他说出口的分明只是一句完全没有任何实际含义的、比眼前的空气还要虚无缥缈的话。直到一切再无转寰余地，药效失去作用，真实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

读到这里，秦非的脸色不由得一黑。“你们排着，我先走了。”秦非向林业和凌娜点了点头，挥手转身离开。程松默不作声地立在不远处，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现在，他可以自如地活动。

三途则靠着疯狂灌药剂换回来的一丁点体力，趁乱用鞭子绑了6号。“咦？”萧霄还傻了吧唧地站在那里，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样子，被2号的口水喷了一脸，也没什么反应。

但他没有出手，而是选择了冷眼旁观，静静看着自己保了整整七天的新手玩家，在离开副本前的最后一刻陨命。

秦非盯着桌上油汪汪的烧鹅吸了吸鼻子。

这老色鬼。

秦非：……或许，等有一天，他升级到更高等级的世界、接触到规则世界更核心的运作逻辑之后，自然便能明白了。

而他这样说, 就是故意想让秦非成为众矢之的，利用压力逼迫秦非说出一些新的信息。

秦非若有所思地望了徐阳舒一眼。或许，这和鬼女所说的，秦非身上带有的“祂”的气息有关联。“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突然发生的一幕同样让秦非有些意外，他愣怔片刻，略带担忧地望向撒旦：“喂……”为什么能哄的副本里的NPC都围着他打转！

否则若是有玩家做出些例如“一口气报出48个NPC的名字，并指认他们都是鬼”之类的离谱举措，系统将难以应对。

在1号看来, 2号当时明明是在追他和另两个玩家，可12号一出现, 2号立刻转变了目标。

随着他的脚步移动，铃铛声不断传来。旁边立刻有玩家接话：“对对对，广场旁边有个幼儿园，我也记得！”

“……”

刚走几步却又顿住了身形。秦非心中微动。

凌娜垂眸，掩下眸底的杀意。

因为san值下降会给人带来诸如头晕目眩、眼前发黑之类的生理反应，这是极其直观的。“怎么了？？”鬼火愕然回头。

无论是说话时的语气、习惯的动作还是脸部细微的表情，都的确还是原来的那个萧霄。“真是很抱歉，对于他的死，我也很遗憾。可是我能有什么办法呢？人生嘛，总是这么无常，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个先来。”为了防止副本内容泄露，系统在这方面做了相当严格的管控，玩家们一旦完成结算、离开副本后，只要身处主城地区，相互之间便是完全不能提起直播内容的。

那是一颗巨大的灰白色头颅，石质表面粗糙颗粒遍布，左侧的眼睛微微眯起，正在向棺中偏头打量。垂坠而下的绒布背后，镜中的影子并没有随着光线的黯淡而消失。

三途和鬼火也跟着坐了过去，四个人将桌子占满。他立在窗边落进来的阳光中，灿金色的光线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一圈金黄色的晕影，看起来充斥着若即若离的破碎感，美得不似凡人。义庄另一角，秦非细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