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凝视着对方，做出一副十足为对方操心的热心人模样：“恕我直言，你们这样的行为是十分危险的，我们需要时刻维持身心的纯洁，以表达我们对主的尊敬。”但假如能保持清白，反而有可能一直苟到最后。

鬼火话到嘴边又被挤了回去，发出了一声鸭子叫：“嘎？”1号总觉得，12号身上应该藏着什么其他人不知道的秘密。

十有八九，是对应了那条“需在钟声响起前完成本日所需要做的一件事”的规则。屠杀持续了整整一夜。“呼——呼——”

今天已经是玩家们进入副本后的第三个晚上，直播整体进程过半，留给大家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们耽误不起。

为首的修女带领另外两个修女向玩家们俯身行了一礼：“请好好休息吧，记得约束好自己的一言一行，主时刻关注着大家。”【第1000001号玩家载入中——载入%载——载入——载入成功！】而善良的人格，即使玩家将它的整个生平全都在告解厅里叙述一遍，也无法为自己加分。

砰的一声。

着急也没用。孙守义却摇了摇头：“偷走以后，我们能藏到哪里去呢？”秦非面不改色，微笑着回答：“我只是比较爱看柯南。”

她壮硕的身体紧紧贴在刑床边缘，看也不看秦非一眼，低着头, 专心致志地在床边的夹层中寻找着什么。不知是出于巧合还是某种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混乱似乎并没有波及到游廊中心。“只是……”萧霄目露尴尬，“我们在走的时候忘了‘白不走双’的规则，我和孙大哥离得太近，和小刘又隔得太远……”

看见那个男人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刀捅向他的肚子。

但假如——虽然秦非并不认为他正在假如的“假如”有任何发生的可能，但他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完全没有地方可躲。这工艺未免做得太好，撬了半天，连丝缝都没撬开。

前两场每次选用的都是全新的、从未有人看过的副本世界。“你是真正的魔鬼吧？”“谁把我给锁上了？”

谈永的脸直接涨成了猪肝色。总而言之，鬼女绝对不是一个容易讨好的角色。

当时他还为它担忧了一把，担心若是鬼婴被一不小心滞留在了兰姆脑内的里世界、之后和整个副本一起被销毁了，那该如何是好。然后意犹未尽地舔了一圈嘴角。

他学着秦非，模棱两可地敷衍道：“回头你们就知道了。”是硬的，很正常。“找不到柳树，我们全部都得死！”

那粗犷的、带有力量感的、像是能够浸透石质墙壁沁到墙面另一层去似的字样，光是看着便让人觉得骨缝发冷。如此规律，显然不会是巧合。

“可是可是！主播真的好会哄, 嗓音太温柔太甜了吧，我心都要化了～”大脑越来越昏沉，视野渐渐模糊，眼前轮廓清晰的人形开始弥散。

接着又是宋天的声音：“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我……”包裹着肌肉的黏膜冰凉濡湿，贴在秦非耳廓上，激得秦非蓦地打了个激灵。他给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几张纸和一本册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风景摄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现实世界中旅行社或长途大巴车上会出现的那种本地旅游指南。

谈永还记得他试图同程松攀谈时，对方表面冷峻的表情底下，那淡漠而又充满不屑的神情。老板娘一开始还装作没看到。哪有人进了鬼的老巢还能全身而退的？起码凭借他那浅薄的玄学认识来说，完全不可能。

“卧槽卧槽卧槽，不是吧，主播实在太鸡贼了！”紧接着，他手里拿着的皮球就那么凭空消失了。

青年清亮的棕褐色眸子正直视着萧霄的眼睛，那目光简直可以用“温情脉脉”来形容，萧霄不仅没看出秦非正在分神看光幕，甚至觉得眼前的青年是他长这么大见过最会尊重人的人，随便听他说几句话都听得这么认真。

说着，秦非的目光扫过不远处的墙面。他好像很害怕旁人的接触，推门进来的是宋天。

他与秦非目光交错，达成了无声的共识。他的视线在教堂内四处流转，不经意间与另一道和他同样呆滞的视线相撞。

林业紧盯着那颗在油锅里浮沉的脑袋, 瞳孔骤然紧缩。规则世界直播间里的观众最喜欢的就是血腥和猎奇的画面，每当有主播出手伤人，总是能给自己带来新一波的流量。几个鬼也不在乎了。

秦非没有多做解释，他不是在胡说，他的确得了一种怪病，而且病得不轻。大家都不觉得有什么异常。这种母慈子孝的奇怪场面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一口棺材里？

她们连窗都没有翻，直接挥舞着电锯，将可怜的告解厅破开一个大洞。鬼火所担忧的一切并没有发生。秦非抿唇，对萧霄笑了一下。

……

他身上那股不知来由的“祂”的气息，对于副本中任何一个NPC而言，都有着浓重的吸引力。立刻便有人学着秦非的样子做起了餐前祷告，可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村长却好像并不想走：“不请我进去坐坐？”一想到自己的家人，林业就觉得非常难过。

眼下时间紧迫，秦非不清楚蝴蝶的人知不知道他们具体住在哪层楼、哪号房，但他们必须趁楼下的人上来之前先行离开。

挖眼……是他们想的那个挖眼吗？秦非：“……”白衣女鬼无声地走在前方领路，短短十余米远的路程，两人身周便略过了数道带着好奇的打探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