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凝实。以往的每一次，每当他开口说出这句话时，他的姿态总是摆得高高在上。

镜中的秦非面容扭曲起来。

为了养精蓄锐，她只好躲进了徐家这栋小楼里。

一般来说，主播在直播中查看属性面板的动作是十分明显的。那是个看起来老得不像样子的男人，灰白色的布衣盖在瘦削的身体上，就像一个搭着烂麻布的架子。

我信你个鬼！肯定和你脱不了干系！也许只是眨眼的瞬间。秦非神色莫辨，眼底含着些许难以觉察的嫌弃，看向仍旧挂在他身上的鬼婴。

萧霄心脏狂跳，他怔怔地望着门外的走廊，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大佬、你、你怎么知道……”人类在祠堂里奔逃，僵尸却抄起桃木剑杀鬼。

“还磨蹭什么？该去做礼拜了！”她说。这是真实存在的人脸吗？

那满地的尸鬼也随之一并消失不见了，荒芜的乱葬岗空无一物，只余遍地碎石翻滚。

当然，这还远远不够。

正确率虽然达不到百分百，但大致能评判个方向出来。秦非用脚尖碾了碾地面，柔软的表面被蹭开，露出半指宽以下的内里。

在距离死亡仅有一步之遥的位置，那个和她相识不过三天的内向女孩伸出手，用力拽住了她的衣摆。可身后追兵实在太难甩脱。

“你这个、你这个——”女人几乎失语了。果然。得到自己预想的答案，秦非若有所思地垂眸。一片混沌之间，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旧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变的那座灯塔。

这过于荒诞的一幕令秦非忽地明白过来。“好呀好呀。”林业倒是蛮高兴的。

崔冉眼底一闪而过不悦之色：“你质问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他搞不见的。”门外传来的叫声短暂又急促，若说是因为被某种东西追赶而发出的却又不太像，相比较而言，倒像是看见了什么令人惊恐又愕然的东西。

医生道：“凌晨以后。”村长已经不想理他了，这个天真的是没法继续聊下去！

有人躺在走廊一旁的囚室内，有人身处教堂中，而更多的人，则分散在迷宫游廊的各处。

一句话，将刀疤放在了全车所有人的对立面。

林业皱着眉头点了点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房屋结构比起门外的徐宅要新上许多，四处的积灰也没有那么厚，但显然也已经无人居住许久。

紧接着，那些五花八门的闲聊都变做了整齐划一的句式：怎么12号随随便便就能招徕到那样反映机敏迅速的队友，而他！那几个投靠他的家伙都是什么玩意儿？！“很快，出发的日期到了，你满怀欣喜地坐上旅社大巴，在山林中徜徉。然而，直到大巴停止的那一瞬间，你才骤然发现——”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走廊左侧，那些被关押在囚牢中的犯人们依旧维系着和之前相同的表现。

对面人过分镇定的态度终于令刀疤觉察出一丝异常，在施暴的欲望与审时度势之间来回挣扎片刻后，他面带不甘地向后退了半步。他就算要当也该是当新手爸爸吧！

秦非觉得自己的肺已经不是肺了，而是变成了一个破烂的气球、塑料袋，或是别的什么东西，反正随时都有灰飞烟灭的风险。

她当然可以不答应，但12号开出的条件实在太过诱人。

很快，众人成功找到了尖叫的源头。

他的左手本该牵着凌娜的手，但从不久前开始，他就再也感觉不到凌娜的存在了。老板娘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我不是那个意思……哎呀，反正你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他们天天在小区里和人家吵架。”“圣子一定会降临。”

这道窄门前后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天地。黑而长的走廊中，只有修女和秦非的脚步声错落响起。更何况，秦非并不认为沿途搜寻没有眼睛的过道会是正确的解谜思路。

秦非摇摇头，看上去有种胜券在握般的闲适：“不要那么心急嘛。”

他没有忘记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按照往年的祭祀情况，咒念到这一部分时，棺中的尸体势必会发出很剧烈的震荡声，那是那些尸体的亡魂在抗拒林守英的吞噬。秦非说的自然是大实话。

……秦非收回视线，在桌上看见一个相框。但任平还是死了。

遍地炸开的血花中，村长起身，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