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起去村东当然是不可能的，其他玩家没有看过挂画，随意离开义庄势必要违反规则。每当他们做出一些或是血腥或是暴戾的事，被压抑的本心就会更显露一分。

话题跳跃度太大，萧霄一下子有些回不过神来。原来人在倒霉的时候是真的可以这样倒霉。

他思索了一下该如何描述：“那种吃下去以后，能让人清醒起来的药。”扫帚没能挥舞到秦非身上。

弹幕为此又小小地沸腾了一波。

祭台下，村长沙哑苍老的声音传来，嗓音中藏着隐隐的期待。刀疤想弄秦非已经很久了。【《圣婴院》副本即将永久关闭，请所有玩家尽快离开！】

或许因为这是整本书的核心主题，一直言简意赅的书册还为这个术法配上了一个背景小故事。他盯着墙壁，脑海中蓦然涌现起进迷宫前看见的第三条规则来。

“副本分为表里两个世界。里世界是基于兰姆的记忆生成的，表世界则是他存放自己24个副人格的地方。”原来玩家所需要做的，仅仅只是隐藏好自己的身份——隐藏好镜子中的，真实的自己。

“主播肯定没事啊。”他神态平静地穿过长长的走廊、穿过无数相似又不完全一样的房间。

而他的右手。

“血修女，能有多危险？总不至于出现热武器吧。”白纸黑色的规则就贴在那里，外面的玩家终于不敢再造次。

这是一片虚无的空间，无数或大或小的荧幕悬浮在半空，每一分钟都有荧幕亮起，也有荧幕熄灭。“小弟弟，你怎么还不走？”她放下手里的账本问道。

黄袍鬼的身影浮现在空气中，缓缓凝实，那柄佛尘比闪着寒光的利刃还要令人心惊。当两个蛊王相互对望时，究竟谁会技高一筹呢？如今人群中喧嚷一片，全是在讨论这件事的。

“我要把他加入我的关注列表！”秦非站在床边，说话声调中带着三分懒散与漫不惊心。

鬼火抬手，将门板拍得咣咣作响。

这话题转变的生硬却十分有效, 鬼火忍不住开口追问道：“什么东西？”是凌娜。但那种级别的道具，在F级玩家的商城中根本连影子都没有。

还说自己没有不要脸。完不成任务，他甚至可能都没办法离开这个木头匣子。三途见状，没再多问什么, 拉着鬼火转身离开了。

“老婆这个副本这么恐怖你怕不怕呀老婆！”修女被气得不轻：“从你背弃你的性别的那一刻起，主也放弃了你！从现在开始，我禁止你呼唤主的名字，这是对神明的不敬与羞辱！”

“太谢谢你了。”秦非终于将一切理清，浑身都是干劲。因为秦非在招呼他靠近囚房的栏杆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摸出一把小刀，狠狠地向他刺了过去。“那家，四个月前死了孙女。”

“好的。”秦非点了点头，眸光微闪。可怜巴巴的样子，看着简直有些让人心疼了。“San值长时间维系在低位，玩家便会受到副本的污染。”萧霄向林业解释道，“受到污染的表现有很多，有的人会失去神志，昏迷不醒，有的人会像发了疯，哭笑都难以自控。”

秦非生平第一次觉得，消毒水味竟然挺好闻的。

秦非轻轻蹙眉，清秀的脸上写满遗憾：“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11号觉得身体非常不舒服，头晕目眩，直犯恶心，他不得不躺在床上休息。也可能是单纯的灯下黑。

秦非站在围墙旁的阴凉处，眯起眼睛望向远方，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从远处向这边走来。“系统你弄清楚一点，直播要吓的是主播不是观众好吗！”台阶上，地面上，墙面上。

尤其是，他只能看着，而无法出手改变任何现状。秦非明白过来：“一旦出手杀了人，就只有攒满24个积分成为圣子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就在不久之前，11号和剩余几名玩家试图向6号投诚，几人在休息区中商谈了一会儿，

林业没看过去年的展示赛，不清楚弥羊究竟长什么模样，但据对方迷弟迷妹们的形容，他的外表，是那种“阳光开朗、元气满满的纯情男大”。鬼女撇撇嘴：“你听不懂成语吗？”

“你们不是以前看过这个本吗，既然这人是个npc，那他以前出现过没？”但他知道的并不多。他不久前才从F级体验世界离开，A级大佬的世界对他来说还是太过遥远了。

……

他就像是一台人形打印机，将脑海中的画面一分一毫地复写。那是个穿着一身高领白袍的男人，身量细长，他一只手提着一个药箱，另一只手拿着一根长长的木棍, 脸上佩戴着形如鸟嘴般的面罩, 一步一步向秦非所在的方向走来。

它能够制造幻象、引得半座山都地动山摇。再不济，还可以去看看小区里有没有人找家教或者保姆。

刀疤一口牙咬得咯吱作响，脸颊两侧肌肉紧绷，若是人的怒火能够化为实体，此刻他头顶想必已直冒青烟。

萧霄对秦非的定力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