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冷眼旁观。

根据医生的笔记中记载，病患兰姆患上了人格分裂症，以他原本的主人格为基准，分裂出了24个副人格。走廊上明面虽然只有14号一个人，但实际上，秦非知道，有不少人都正和他一样，透过那道薄薄的门扇冷眼旁观。距离那怪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那是一张极为可怖的面孔，被可爱衣饰包裹的小脸上，竟然没有半片皮肤，猩红的肌肉上覆盖着黄白交织的筋膜与油脂。总比去偷内裤要好得多得多。

当时萧霄那不善于思考的脑袋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持续疯狂地回响：摇——晃——摇——晃——6号见状，面上露出些许不悦。

林业恍恍惚惚的，脑中甚至开始闪过一幕一幕的走马灯似的画面。凌娜稳住心神，转而将目光投向了程松。莫非，这导游看上去一言不合就要把人头打掉的拽样是假的，真实性格其实十分好说话？

她不知道哪里才是重点，干脆从最开始的时候一点点叙述起来。他曾经为了捕捉一个对他抵死不从的A级玩家，设计砍掉了那人的双手和双腿。

铺盖搬回来以后，秦非便将那三人轰走了：“今晚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先回去休息休息，养精蓄锐吧。”

说着他又掏出板砖在神父面前晃了晃。王明明的妈妈：“先吃饭吧，午饭已经做好了。”

他的脸上，那因过于强烈的奔逃而产生的红晕已经消失不见。原本，这一丁点波折算不得什么，完全不可能使0号摔倒或是出点其他什么岔子。“再说主播又不像我们一样能切视角，他根本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

是吗？

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交关系，老玩家背后的关系网错综复杂，什么样的人是工会可以吸纳的、什么样的人不能，这些都要经过考量。秦非的笑意更明显了，摇摇头，十分无情地拒绝：“不行哦。”

他们在原地愣怔了片刻，等到双眼适应了这里的光线环境之后，便缓慢而小心地走动起来。她们身上衣饰的款式很寻常，可颜色是纯白色的，远远看去不像修女，反而像是几个医生护士。

既然祠堂的格局变了样，那么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将整个祠堂重新探索一遍，看看问题出在哪里。现在，他身上的黑色衬衣除了皱一点以外，与他进副本前没什么两样。

萧霄被秦非云淡风轻的语气打击到了，充满怨念地瞟了他一眼。

副本中的玩家们混沌的度过每一天，混沌的生存或是死亡，直到副本结束，依旧从未了解过真相。秦非：？

村长的呼吸急促起来，双目赤红，跌跌撞撞地走向又一口棺材。“让我紧张的不是副本本身，而是‘不知道会不会被选中’的那种悬而未决的感觉，你能明白吗？”她一把拉开房间门，头上浸出的汗水已经将发丝全部打湿，粘哒哒地粘在额头上。

视野前方。秦非目光闪了闪，继续向前方走去。

声音洪亮，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呜呜呜、哇——你们藏到哪里去了啊……”一口一个“信仰”，说得掷地有声，一套一套的。1号俨然是不信：“那2号是怎么死的？”

在三途和5号中年男人的主持下，玩家们共同通过了一个决议：将4号反锁在房间里。“镇压可行，但需要一高人，及一活引。”虽然如此，他却并没有多么愤怒。

想要不留痕迹地顺走，以他的身手来说，应该还算容易。“我记得这个0号还挺厉害的，他除了会用斧头砍人以外，好像还有点精神控制的能力。”“按你这么说，林守英应该是保护村里的人。”秦非想到了一个奇怪的点，“那我之前在祠堂……？”

那是一道和手一样苍老的男声，在木箱的一侧轻轻呓语着。

那他一定不会跟着19号他们一起，跑去招惹什么6号！“这是我的。”秦非指了指那个空心的吊坠。

四肢像是被沉重的水泥灌满，身体和灵魂仿佛被剥离成了两半，眼前的画面支离破碎。

秦非一手提起鬼婴毛茸茸的帽子，将小东西滴溜到了半空中：“诺，让他去开的。”萧霄：……

而11号神色恍惚。不算高大的身型从阴影中显现出来，对方阴鸷的目光与凌娜的视线交错。

他于是也俯下身，和秦非一起观察起那些残留在门上的痕迹来。

与村中其他建筑风格如出一辙，紫黑色四方形的礼堂占地极广，门前一小片土地被厚重的纸钱铺满，大门洞开着，昏黄的光线从屋中隐约流出。

那标准的笑容落在对面两人眼中，却隐约带着股渗人的寒意。秦非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

……秦非摊手：“我也不清楚。”秦非写下这样一行字。

纸面上，白纸黑字地记录着长长一列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