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是空心的。秦非在进入活动中心前，将王明明的校服套装脱下来丢进了随身空间。可如果伤势实在过重就不行了。

蝴蝶冷沉阴暗的眉眼中难得露出温和，他十分客气地迈步上前：“婆婆，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分明是雪怪们腹中复眼翅蛾的茧！

“能不能别说丧气话！”秦非语气凶悍。他控诉着，回复正常的五官仍在微微颤动，仿佛在警告：

“哦哦哦, 终于要开始进入主题了吗？从昨晚就一直听见猪人NPC说‘游戏’这个词。”不说话，也不动。梳着马尾辫的小姑娘哼着歌走了，脚步轻快，发梢飞扬，整个人看上去都洋溢着愉悦。

林业的目光瞬间紧紧黏在了秦非手上。

显然心中也已有了警惕。

污染源是超脱于人类已知维度之外的生命，祂能够同时存在于无数不同的时空，以污染源的能力，本该轻松便能重新拼凑齐本源。玩家们顺着走廊一路向里，机组发动的轰鸣声越来越巨大，到最后几乎吵得人耳膜直跳。

亚莉安有点惭愧。

不出意外，弥羊和萧霄、林业应该都在这个船舱里。秦非的手指轻轻叩击着沙发扶手：

“这个人干嘛了？”围观玩家饶有兴趣的发问。如果在水下的话……“这个……那个，呃。”瓦伦老头顾左右而言他, 举手催促道, “你快打下一个吧！”

可走廊中的光线实在太过昏暗，秦非将后背贴在墙壁上，就这样躲过了NPC的视线，并成功跟着他潜进了那道小门。而猪人NPC来到游戏区后，第一个和秦非说了话。

远方的地面传来阵阵闷响，像是有着千军万马正踏步而来。身量高大的男人一脸阴郁。形容的大概就是刚才那样的状况。

木质座椅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尖锐的咯吱声，引得半个房间的玩家纷纷向这边看了过来。除了秦非以外，这里似乎并没有别的活人存在。

污染源解释道。因此，如今，透过那张毛茸茸的灰色猫眼，在空洞的眼窝背后，猪头玩家看见的竟是一张格外惨白光洁的面皮，以及两道猩红的血痕！

林业靠墙根站着侧耳细听，若有所思。

在昏暗的光束和屋外折射而入的雪光中，玩家们终于看清了神庙内部的模样。鬼火：“……”秦非开口。

在混沌一片中，他看见了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游戏区存在的唯一作用，就是供船上的人类取乐。“狼人社区，为什么要叫狼人社区呢？”

“你可以控制别的僵尸？”秦非伸手指指旁边的雪怪，“你也可以控制这些雪怪？”

那就是一双眼睛。

这些事情，和秦非与弥羊毫无干系。数之不尽的雪怪仍在虎视眈眈，即使将玩家队伍再复制出一支一模一样的来，要想从雪怪中杀出去，仍需要耗费极长时间。

他又一次伸手向内探去。秦非一脸坦然地望着自己亲爱的爸爸妈妈：“今天是我16岁的生日啊，你们忘了吗，爸爸妈妈？”秦非不紧不慢的语速让对面三个人的心都揪起来了。

秦非听了污染源的话觉得前途无亮，污染源却正在为秦非无意识说出口的那句“我们”而产生着微妙的窃喜。只要稍稍挪动身形，便有被对方抓包的危险。

心中的猜测得到了大半印证，秦非松了口气。之后是被秦非摇醒的。早知道吃晚饭的时候，她就不应该把那碗汤喝完！

……猪人又问了一遍，他看起来似乎要发火了。系统提示音回荡在整个社区的上方：

“打不开。”秦非身后，弥羊同样被他过于张狂的回答惊得心中一跳，还未来得及上前，从后方的不知某处，却忽然钻出来一个穿着工作制服的女NPC。还没来得及细想，楼内电梯急速下行，梯门打开，刚才派进楼里查探的傀儡急匆匆冲了出来。

秦非眉心紧蹙，他捧起祭坛，陶土罐圆鼓鼓的肚子上，干干净净，不见半分赃污。

三个月，从F级纯新人升到A级？轻盈的音乐声顺着夜风，飘散在甲板上的各个角落。

三途吓了一跳，狠狠拽了拽林业的衣角。鬼火听林业说他知道了，还以为两人要得救了，顿时眼冒金光。等他顺着林业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下又熄了火。

秦非站起身，对着空气朗声道：“我要指认，炒肝店老板是鬼。”A级大厅就连逢年过节都少有如此热闹的场面。“我……我，好想上厕所，有没有人和我一起去啊？”

弥羊这一波受惊过度，一直到三天以后才缓过来。好在阿惠和段南谷梁也都吓得不轻, 更别提NPC孔思明, 浑身像筛糠一样抖，看起来骨头都快抖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