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的语气格外虔诚，并没有因为自己此刻的狼狈姿态而存有一丝敷衍。

玩家们从寝室区的走廊汇集到了餐厅。老人灰蒙蒙的眼中翻涌着不善，尖锐的目光像是淬了毒药的飞刀，直直往凌娜身上射去。秦非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在鬼火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迟钝表情中，那扇间隔着生与死的大门缓缓打开了。

光幕中，玩家们在夜晚的村道上无声地前行，画面几经辗转，终于，一条窄巷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瘸看错了人，其实3号本就是和6号他们一边的。

要想成为一名正式的工会猎头，需要经由工会申报，再在中心城拿到系统颁予的合格证明。果不其然，这些假赶尸匠们终究还是翻了车。幽幽冷风吹拂过他的脸颊，弄得他睫毛簌簌发痒。

——不是指祠堂，而是萧霄。

……还好。青年又开始发挥他熟练到骨子里的马屁天赋，眉目清朗的脸上一派自然之色，半点也看不出撒谎的痕迹。但秦非先是设计骗到了鬼火的里人格，然后又不费吹灰之力地弄到了他的天赋技能内容。

刀疤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懊悔。都像是带着惑人的钩子。鬼女微微抬头。

他们谈论的时候，刀疤一直在下意识地向着祠堂所在的方向张望。忙音声响彻整节车厢。更何况徐阳舒本就是个一桶水，不满半桶水还一个劲瞎晃荡。

义庄另一侧，刀疤和程松不知在商讨些什么，不时将视线朝这边扫来。那些孩子，是真的凭空消失了。

莫非，他说得都是真的？通通都没戏了。

“看，孩子们就在那里呢！”“除此以外，副本中也有机会获得能够恢复San值的道具。”“不用担心，我有把握。”

三途脸色惨白，她的声音比平素尖锐了些，但声调依旧冷静而严肃：“哭什么丧，我还没死！”“卧槽！！！！！”“都不见了！！！”

哪怕是身为大公会高玩预备役的三途，也绝不敢在20多个同级主播面前打这样的包票。撒旦的身周萦绕起一层黑色烟雾，像是龙卷风一样在空气中形成了一个漩涡。

萧霄被秦非的自来熟惊呆了，他还是头一次在副本里看到问npc“吃了没”的人。萧霄迷茫的视线向他投了过来。坐得离王顺最近的那两人开始止不住地干呕，剧烈的呕吐声伴随着垃圾的臭味，所有人胃里都翻江倒海。

直到现在他依旧不知道自己触碰到了修女的哪条红线，他调出弹幕界面，眼前的空气中飘过零星几条发言。

近半数的玩家都没有说话，脸色难看得像是病了一场。而后画面逐渐凝实。

阴森血腥的画面在虚空中闪烁，数不清的半透明灵体在荧幕之间穿梭来回，用只有那个族群才能听懂的语言互相交流着。说着他抬手摸了摸耳朵，似乎正在使用某种通讯工具与其他人联络。伴随着机械啄木鸟弹出卡槽的机关声，提前录制好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

还是非常低级、一点都不好笑的那种。

纸条上面写了一行字。

徐阳舒缩在众人背后，看着右边僵尸傻兮兮的举动，忍不住将眉头拧得一高一低。虽然是撒旦主动询问，却总是对面那人哭喊渴求地抱住他的大腿、央求他将这资格施舍给他们。略过耳畔的风声隆隆, 如雷鸣炸响。

14号已然不再有多余的精力做最后的挣扎。也对。

“不要碰倒祠堂中的东西！”秦非瞥了一眼，是那群以刀疤为首的混混。

鬼女还算有耐心，一点点解释给秦非听。

道士将几张符塞进秦非和林业手里，自己飞身冲向了左侧的僵尸：“贴在僵尸的额头上！”……他们这算是，勉强过关了吗？“蝴蝶也在找他？？那他死定了！”

秦非：……杀人嘛，主播一定可以。

直播结束了，而他们还活着！刚才那个探员在这里说蝴蝶的笑话时，招待室里其他玩家眼中的幸灾乐祸都快要化作实质，流到地面上去了。莫名其妙地，他脑海中浮现出一个非常无厘头的想法：没想到僵尸的脸打起来，声音听着还挺脆……

“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怀疑，修女自己也只会背这一句话。”

“主播的眼睛真漂亮，好像戴了美瞳一样。”“确实没有。”秦非安抚般拍拍萧霄的肩。他似乎非常好为人师的样子，手握拳清了清嗓子，半仰着头，带着一种浓浓的教诲意味开了口：“你看，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注重观察。”

进服务大厅是不可能了，这无异于羊入虎口，即使进去，他们也无法安然来到柜台前办理业务。乌漆抹黑的直播镜头吞掉了太多画面细节。神父眼中露出一种痛彻心扉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