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霄还想说什么，刚张开嘴，却又默默地闭上。大多数人在舍弃一些自己原有的东西或是关系时，都会考虑到先前的沉没成本。萧霄有点害怕，他觉得秦非这样似乎有点太过于锋芒毕露了。

秦非点点头，心思却不在镜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秦非听他们张牙舞爪地嚷嚷，尴尬得直挑眉。可今天，祭品们却有些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

但秦非并没有听到系统播报。

有人却可以凭借与生俱来的能力，在危机中纵横，大杀四方。“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请在午夜十二点时去往村内东北角山坡，用当日新折的杨柳枝抽打自己三下。”话音落下的瞬间，一块巴掌大小的写满字的莹白色光幕缓缓出现在秦非眼前。

但——

“不要担心。”

怎么回事啊？？毫无疑问，11号干了件蠢事。即使是在那之前，他折断神父的手、说出各种不敬神明的话、还不断用谎言欺骗别人。

倒在距离真相一步之遥的地方。他并未直接用手接触, 而是割下了神父袍上的一大片布料，将那东西放了上去。

看完墙上贴的告示，这些人也来到后方挑选床铺。这个告解厅，是要人站在外面用的。他阴阳怪气地说道。

还有什么事，会比赶紧通关副本更加要紧？萧霄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闪闪的，像是看到了什么绝世大宝贝：“三次？五次？”秦非蓦地眯起眼睛，锐利的眸光直直望向身侧的某一处。

正常的棺材，也的确都是需要用钉子钉死的。但，它的确没有再来打扰秦非。

秦非欣然应允：“没问题。”他走路的步子很轻，抬手去拉0号的囚室时，动作也十分克制，像是生怕那早已老化的门轴发出过响的声音，而惊扰到一旁的人。

萧霄站在旁边，长长地嘘了口气。总而言之，言而总之。

怎么一抖一抖的。他在避开萧霄的目光后，竟不期然撞上了另一个人的视线。“啊！！！！”

那个林守英身上就像是装了雷达，饶是祠堂此刻正人山人海，它的视线依旧穿过了无数汹涌的npc人潮，精准落在秦非的身上。那鬼婴就站在秦非肩上，与秦非额角的太阳穴、脖颈处的大动脉紧密相贴，只要他伸出他小小的爪子轻轻一碰，发达这个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的玩家，或许就会立马去见上帝。所谓的“仪式开始的地方”，并不一定只是指举办祭祀的地理位置。

担心秦非不懂这其中的关窍，萧霄又补充道：“咱们直播时攒够一定积分就会离开当前世界，进入下一世界，而有一些主要活动在低级世界的工会，为了第一时间把握住新进入规则世界的好苗子，会专门安排一些人将积分维系在某个等级，从而长时间滞留在低级世界中。”

秦非眨眨眼，试探着选择了一个比较中立的话题，开口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个玩家当鬼，其他玩家当人，而尸体在某个节点不着痕迹地混入他们当中。

可他却又那样容易被激怒。除此以外，2号身上沾的血，还为他带来了黛拉修女的怒火与惩戒。

结果他碰都还没碰到秦非，秦非就又回到里世界去了。

他的脚步压得极轻，呼吸也放得缓，以至于隔着薄薄一扇门板，外面的3号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动静。

那些本该记载着文字的页面, 全都变成了一张张白纸。这还是秦非这辈子头一回用砖头把人活活砸死。秦非：“……”

有了礼堂中那副挂画的前车之鉴，这次玩家们都记住了导游提到过的规则，谁也没敢仔细看那些神像，一行人低垂着头，气氛低迷地回到义庄。秦非眨眨眼，完全不将这当成一回事。

秦非这样想着。

谈永的双腿酸软无力，想起身逃跑却又完全使不上劲, 他手脚并用地在地面上刮蹭着，口中是因过分恐惧而变得不成腔调的哭喊声。他将声音故意压得很低很沉，已经完全听不出他原本的音色。

活人身上有生气，看不见鬼门关，走不了黄泉路，自然，也到不了三途河畔。脚步声凌乱，推嗓咒骂声不绝于耳。村长：“什么样的大爷？”

……“可是，何必那么麻烦呢？”

F区的玩家并不认识眼前的人是谁，只觉得他一身高级装备看起来怪吓人的，闻言连连摇头：“你这样形容，在过渡中心门口画个圈都能找出18个，谁知道你要找的是谁呀。”观众们望着光幕，有人兴奋，有人惋惜。

嗒、嗒。

秦非就是有这样一种魔力，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每次开口时的神态都太过认真，就算是这么离谱的事从他的口中说出，都会令人不由自主地想“他说的大概就是真的吧”？还好他们在看见规则之前没有贸然开口，否则，现在说不定已经有人倒霉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