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看清了秦非手里拿着的东西。也不知黑袍NPC用在她身上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她的血根本止不住，只能靠不断使用补血药剂拖延时间。

12号玩家随时都可以再拿两分——还是建立在他们扣分的基础上。玩家们沉默地围成一圈，秦非双手交叠，坐在人群中间。

秦非道：“你不用去考虑其他人”青年慢悠悠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动作快点！不要交头接耳！”萧霄作为目前“不对劲的玩家”当中最典型的一环，已然被秦非打上了重点观察对象的烙印。在规则世界的直播中，观众想要和主播进行和剧情有关的正向交流，几乎是不可能的。

吱呀一声。秦非目睹完这场闹剧，收回视线，转身向休息区更深处的寝室走去。一个活生生的人转眼便成了一泡血水。

“秦大佬！”纯纯就是一个笨蛋木头人嘛！青年双手抱臂，漂亮的脸上笑容诚挚，说出口的话却异常扎心：

游戏。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走廊尽头有整栋楼唯一的安全通道。”

“村祭期间，村中各处都会摆放神龛，神龛中的神像只会以挂画或雕像的形式出现，如果发现其他形式的神像，请装作没有见。”热情的样子和面对其他玩家时，那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不耐烦模样比起来，简直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你们怎么都跑到D级大厅来了？”

萧霄：……

去……去就去吧。现在他手里掌握着医生的笔记，就像捏着一把通关的钥匙，说话分量重得出奇，可以说是指哪打哪。“秦大佬。”萧霄正了神色，用在这个副本中尤为难能可见的严肃语气道，“你知道，从来没有人成功消灭过污染源吗？”

村长胡疑地望了他一眼。“蝴蝶是蝴蝶公会的会长，那个公会的人不多，但战斗力全都非常强悍。”未知总是会让人感到不安，何况是在一切都已逐渐明晰的情况下，唯独一片阴影悬在自己的头顶。

没有！

神父抬手，指着秦非的鼻子：“你、你不要太过分……”他当然很不满意自己抚摸到的那张“脸”。

秦非那没有半分前奏的假动作，显然成功地算计到了镜子里的东西。绝大多数玩家别说杀死，即使在副本里待上许多天、直至成功通关时，恐怕都弄不清这场直播中的污染源究竟是什么玩意。

向来温顺的孩子这一次却没有听话。

萧霄好像忽然明白了徐阳舒打的是什么主意：“知道那里闹鬼还不告诉我们，你是巴不得我们死在你家，再也别回来了？”他不知道这种举措会不会被系统判定为游戏异常。而三途明显也不是一个脾气好的人。

对, 就是流于表面。

“怎么会……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秦非嘴角一抽。

她一定会尽全力，解答好朋友的问题！

“对啊对啊，你看那两个NPC的眼神，都要吃人了吧。”那过于鲜亮的色泽在灰败一片的屋内格外显眼，反倒透露出一股别扭的诡异，让这桌菜看上去有种塑料玩具般不真实的质感。

王明明的爸爸：“我儿子真是个热心的好孩子。”可现在人家明明就很有用啊……

萧霄就是在这个时候闯入了三途与鬼火的视野之中。在疑虑彻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尽可能多地从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线索。

诚然，那个壮汉看上去好像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但秦非并不觉得同样的问题会出现在他自己身上。“怎么了？”

浓郁到近乎凝结出实质的黑暗如同水流般，从门缝、窗缝、从每一寸墙壁中，渗透进狭窄的小隔间里。萧霄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着吓了一大跳：“嚯！！”

他仍旧穿着那身大家已经非常眼熟的蓝白色校服外套，身上却多了个围裙，脚下踩着一双胶鞋，戴着手套的手上拎着花铲和桶。他要想掌握这具身体，就要首先掌握12号。

秦非真的有点想骂人了。其他小孩齐声应和。有人当场就花钱截了秦非的图传给了亲友，还有人一眼找准商机，将直播截图印在了小扇子上，在0039号直播光幕前摆起了小摊。

人的精力有限的，秦非曾经见过有些人，在身体的一部分残缺以后，另一部分就变得十分敏锐。蝴蝶和他的公会非常出名，对于他们的行事风格，萧霄以前也曾略有耳闻。其实萧霄也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和秦大佬回一个屋。

五个、十个、二十个……“唔。”秦非点了点头。

尸体呢？

“算了。”萧霄觉得，再继续这样下去，秦大佬还没被抓走，他反倒可能先要变成一个精神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