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紧缩，指尖发麻，血液在身体内倒流。一圈圈波纹在冰面下漾开，整个湖泊中所有的灰蛾同时对准了一个目标。

还好他恰巧累了，在这户人家门口停留休息了片刻。玩家们已经在楼外等了近一小时。

秦非扔下第三枚重磅炸弹：“我怀疑，刁明现在的状况，和雪山里的怪物有点关系。”

他的身体被困住，只能用脖子十分勉强的支撑起头部，试图向门外张望。灵体们惊疑万分，不断交谈着，说得口干舌燥。鬼火在心中无声呐喊。

那绝对不是普通的蛾子，大概是雪山中某种重要的生物，这是玩家之后再也没见到过。

“房间墙壁上挂着的七个动物头套，便是这盘斗兽棋的内容。”薛惊奇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半步。

见弥羊终于看完了，忙不迭凑过去翻阅。

藏得很深嘛，老狐狸。雪山中突然出现一只僵尸，闻人脑子里想的不是“我当初怎么就没想到”, 而是“副本是不是发疯了”？阿惠松了口气，慌忙从随身空间中摸出补血药剂，往谷梁嘴里灌。

听到这里秦非终于明白了，原来早餐铺的抓鬼任务这么简单粗暴。敢和两个完全不相熟的玩家一起走这么远。

他勉力睁开了右手的桎梏，可身体却彻底失去平衡。

被绑的时间太久，他已经有点破防了，神志不清，鬼哭狼嚎的。漫天飘落的雪中, 刁明独自一人瘫坐在寒风里。

和代表着死亡、崩溃，光是看字面便会让人联想到无尽的绝望与黑暗的污染源，似乎完全不是一路人。弥羊悻悻地道：“不了，你自己去吧。”

闻人；“……”一分钟后。A级玩家作为金字塔尖端的存在，拥有的特权数之不尽。

随即他扯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宝、保佑——老天保佑我们早点通关副本。”林业道：“就是这个？那我们——”秦非神色未变，明明微笑着，眼底却像是浮着一层薄冰，不见丝毫温度。

段南苦笑。

“什么？！”秦非站在帐篷人口旁盯着手机发呆，其他玩家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孔思明瞬间被扇清醒了：“为什么打我？？”

“砰！！！”连A级明星玩家都对他趋之若鹜！

小队中的七人将绳子拴在彼此的腰上，列队向密林行进而去。

秦非看着乱做一团，气氛却已不像之前那样剑拔弩张的玩家们，在心里暗暗点头。一号傀儡正双手扒着窗框向下张望。

他就那样, 一步一步。弥羊蹲在灌木丛后面，看着秦非几人慢慢走远，一颗心像是被蚂蚁爬满似的，痒痒得不得了。平日客流稀少的ABC级直播大厅门口，罕见地聚集起了一大堆灵体。

好脾气如秦非，也忍不住开始在心中暗骂起来。弥羊愈发幽怨：“那我们要是永远运气不好呢？”

污染源为戒指辩解：“这不是普通储物戒指。”他们只会互相之间更加警惕。这一切的一切，全是因为他一不小心将血抹到了祭坛上。

秦非皱起眉头。

蒲扇大的手掌就要扇到秦非脑门上，被弥羊跨步上前一把握住：秦非觉得弥羊有病，懒得再理他。

那里站着两个人，正双手抱臂，观望着这边。

是人，还是别的东西？弥羊眯了眯眼。（ps.不要着急，亲爱的外来者们，它终归会出现——在它该出现的时间，在它该出现的地点。）

可在这里，灰蛾却像是全然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存在一般。他皱起眉：“你少笑，听见没？”出于对自己直觉的信赖，在秦非提交完表格离开队伍以后，蝴蝶飞快迈步拦在了他的身前。

“嗨，聪明的猫咪。”

这种单纯耗费体力的机械性劳动，秦非自然无需参与。

饶是身旁有三五个玩家一起劝他，他依旧铁了心似的和崔冉一起进了楼里。少年不清楚钥匙的作用，但他隐约觉得这似乎是个重要的东西。秦非故伎重施，用在南门垃圾站捡来的那根铜丝插在锁孔里扭啊扭，片刻过后，“咔嚓”一声，锁扣应声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