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聊和直播有关的事，必须去系统指定的会议大楼，花积分租用办公室。而对于程松来说，他除了相信也没别的选择。秦非在换衣服时抽空看了一眼弹幕界面，飘过眼前的评论稀稀拉拉，不知观众们又在聊些什么他听不得的话题。

刀疤是个四十几岁的男人，样貌丑陋，过于紧凑的眉间距使得他在看人时带有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他的身材算不上高大，但举手投足间满带狠戾之气，令人望而生畏。

这，就是这座村庄每年定期举行村祭的原因。假如直播大厅有表情, 现在一定连嘴都会笑歪。祂来了。

一下一下。

与鬼女同行的还有鬼婴。对他来说，反正横竖都是一死，晚死总比早死要好些。

萧霄镇定下来。

……又是这样。

他们会将用蜡浸泡过的亚麻或帆布制作成长衫以隔绝病毒，戴上过滤空气用的鸟嘴面具，面具是镂空的，眼睛的部分用透明的玻璃护住。空气中那些浓稠的黑暗因子就像是一坨正在逐渐干涸的水泥，从四面八方向他挤压过来，压得他的胸腔隐隐作痛。

即使有可能存在假规则，秦非也并不认为导游说的会是假话。人格分裂。所有的一切都昭示着一个答案：

【祝各位玩家游戏愉快！】甚至已经吸引人到了一种、以前所有进入圣婴院副本的主播都没能达到过的程度。

道路也宽阔不少，路边偶尔还能看见一两个身穿清洁制服的NPC在打扫卫生。

在这场直播的最开始，他一个人直播间里的观众就比其他所有人加起来再乘以十倍还要多。栅栏将进幼儿园的路挡得死死的。这样想来，这些水果看起来倒还真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毒死人。

三途想起自己方才在心里对12号产生的种种揣测，不免涌起一股微妙的自责之意。

“对！我们都是鬼！！”这个副本的NPC简直就是谜语人。然后他突然抬起手来。

他说话的声音中带着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诱惑，仿佛能让人顺着他的思维，一步步迈进黑暗中去。再说徐阳舒也没地方去找一具尸体、试试自己到底能否成功。三途忽然浑身无力，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一样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

虽然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地牢，可再继续往前走，就是教堂的职工休息区了。

“提交线索要去服务大厅，服务大厅在F区和E区之间的中心街道上。”“在多年以前——什么？具体是多少年？”事实上，别说拿到积分，玩家们根本连获取积分的途径都不清楚。

明明临阵反水决定投靠6号的是自己，可事到临头，被6号推出去的，为什么依旧是他！

进村的路上他曾经说起过，他的名字叫徐阳舒。“我看你是被脸说服了吧，擦擦你嘴边的口水……”

“大家好，大家想我了没有？我可想死你们啦！”人类在祠堂里奔逃，僵尸却抄起桃木剑杀鬼。

若不是有那些栏杆和电网拦截在他们中间，秦非觉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经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鲜血、碎肉和污泥一样，恒久地留在这间地牢里。

秦非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铺着散乱的床单与薄毯。灵体没有猜错，秦非的确一点也不害怕。

萧霄有些茫然：“我们要做什么？”

黑发青年没有看林业，他时刻关注着旁边尸群的动向。玩家们见状，心里皆是一沉。

最后，玩家们会在绝望与惊惧中被村民们抓住，挨个架上祭台，被那个所谓的神明挑选。因为这东西他认识。5号好像很畏惧事态朝向那个方向发展，急切地试图劝服其他人。

两人来不及卸力，直冲向一旁的地面，连着翻滚了好几下，撞在断裂的墓碑上。

被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盯着看, 宋天刚走进活动室就手足无措地僵在了原地。玩家们的眼睛就像灯泡，死死照在宋天的脸上。

秦非瞥了一眼不远处的24号。“你这该死的家伙！！你是怎么敢用你肮脏的嘴说出这样污蔑神职人员的话来？！”

虽然两人动作一直放得很轻，但显然，终究还是没能逃得过所有人的眼睛。

想来这些人以前也是用这样的方式，不费吹灰之力地杀死“祭品”。无论是8号、3号还是拥有着兰姆模样的污染源，都与秦非平日接触的普通人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