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了，实在太近了。

黑暗退去后，出现在秦非眼前的是一个银白色的小小空间。

“在你到达终点之前，你不能让这里被‘那个世界’覆盖。”鸟嘴医生说。秦非伸手接住。

“去——啊啊啊啊——”

……

在昏暗的教堂中，24号头顶那自带荧光的5%好感度条看起来异常醒目。从远处的道路尽头，迅疾异常地向义庄漫卷，就像是有一个无形的巨人，正握着一只看不见的笔，飞快地、不留任何空白的画着……

昨天一整天，他的san值半点没掉。而且昨晚半夜鬼手出现时，因为直播间里来了一大票新观众，系统又给秦非发了奖励，这就导致他的san值直接成功突破了120大关。“不要担心。”0号的目光飘向走廊尽头。

“坐。”老人开口，低沉沙哑的余音在屋内回荡。“秦、呕……秦大佬！！”算了。

撒旦没空想这复杂的事，撒旦怒火中烧。而他解救林业的这一举措显然令更多尸鬼注意到了他，源源不断的尸鬼从四面八方涌来，大有要与两人不死不休的架势。

门内又是一条走廊。鬼火的脸一下子就垮了。总之，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将钥匙遗失。

林业有些不高兴：“你咒谁呢。”

这离谱的副本，简直就是想让他死！

“没关系，暗火和蝴蝶八成是有仇。”秦非微笑着宽慰萧霄道。

他顺着血迹一寸寸按压着，直到触碰到某个位置，动作蓦地一顿。萧霄是10号，是一看就傻不愣登、靠抱大佬大腿才成功上位的挂件，是最好欺负的那一类玩家。

今天村中的雾气浓度比起昨天来只增不减，很奇怪，这地方就像是完全晒不到太阳一样。

“他一直跟着你？”萧霄问。

萧霄是个急性子，一句话没听完就不耐烦了：“能不能说重点！”她就那样依旧举着砍刀，在无数灵体提心吊胆的关注之下，慢悠悠地靠近玄关，靠近玄关旁的主播。秦非偷偷瞄了一眼，和《驭尸术》中提起过的一模一样。

那东西大约几厘米长，整体呈柱形，分三节，原本柔软的表皮已经僵化，微微蜷曲着。那个潜藏在暗处的不知名鬼怪似乎被秦非的反应给气到了，背后的冷风和尖笑声齐齐消失不见。那面垂落下来的黑色绒布帘依旧遮挡着镜面。

很明显，徐阳舒就是那个潜藏在一众玩家当中的NPC。无论是肤色、手型、还是指甲的长度，都和之前秦非在里世界中曾看见过的一模一样。但，系统是死的观众是活的。

那么主，也就只能选择他。

“儿子，别去捡，地上都是碎镜片，妈妈来收拾。”空气中酝酿着沉闷的死气，令人的心跳频率不由自主的失衡，总觉得要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他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当然不是。

他呆呆地看着秦非穿上了那身神圣庄严的衣袍，将十字架悬挂在胸前。在场的所有人——除了秦非以外，都在F区待过。但这扇侧门，无论三途还是萧霄，却都没有丝毫印象。只是，或许是她对这具僵尸的身体还没能完全熟练使用，她失手了。

秦非再次隐约地摸到了一点狼人社区中鬼怪杀人的机制。

面前站着的是个穿黑色衬衫的青年，身量高挑，瘦削单薄。“如果、按照你说的，每个月一个人的数。”谭永面色苍白，眼底是压抑不住的恐惧。碎裂的镜片在秦非背后迸溅了一地。

林守英的魂体体型巨大，不可能距离这么近秦非还看不见。他想试着套一套安安老师的话，可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宋天就从天而降了。

他裂开嘴，向秦非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可宋天当时脑子糊里糊涂的，就像被什么东西魇住了一样，不知不觉间便被球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树叶，泥土枯枝，天空。这小东西似乎依旧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其他玩家对此都没有任何反映，几双眼睛正直勾勾盯着秦非手里的书。

秦非突然开口道：“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白日的浓雾不散，尽管是已经走过数次的老路，依旧能够带给人源源不断的惊惶，让人每分每秒都在心中泛起隐忧，害怕自己某一步行差踏错，就此迈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鬼婴在副本中的行为很可能是受到了系统的某种限制。王明明的爸爸：“今天儿子真是乖巧懂事。”黄袍鬼速度未减，隐隐还有加快的趋势，秦非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运动细胞都被迫调用起来，以一种燃烧生命值的强度勉强躲避着黄袍鬼的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