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看着眼前经过的门，一扇又一扇，没有任何区，觉得这些房子仿佛就像两排整洁锋利的牙齿，窥视着玩家们，盘算着在恰当的时机狠狠咬合，咀嚼，将他们粉身碎骨。秦非道：“我们今晚还想继续做保安。”她紧紧闭上了嘴，不看，也不再和林业三人说话。

丁立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变成了浆糊。或者狼人社区里，王明明亲爱的爸爸妈妈也行。“蝴蝶刚才停下来说话是想干什么呀，从余阿婆手里接任务吗？”

毕竟，任何一个正常小孩生活在没事就杀人分尸、毁灭犯罪现场的家里，都会觉得害怕的。潮湿、霉斑、腐烂的下水管气味。

闻人黎明能做队长总算还是有一些长处在身上的，八个人里，他是最先清醒过来的那一个。“污染源？”他在心中无声地喊道。5秒。

他已经能够看明白整场对抗赛的制度了。

哟呵？？？

“副本的设定也太鸡贼了，玩家一到饭点就饿。”萧霄心痛自己花出去的一颗彩球，愤愤地咬了口汉堡。

有人搂在一起随着音乐翩翩起舞，也有人正三两成群的聚集着，朝玩家们的方向指指点点。

污染源是怎么混到这个地步的？“什么也没发生, 别慌。”秦非掰过林业的肩膀, 带着他向羊肉粉店外走去。

那两个傀儡蹲守在角落，一看就在图谋不轨，而当弥羊注意到他们后才发现，瓦伦老头竟时不时偷偷回头，与那两人视线相交。随着秦非问出这个问题，直播大厅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惊讶之声。

“我说的对吗，嗯？大佬？”秦非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愤怒或是咄咄逼人，漂亮的眉眼带笑，尾音像是带着钩子般微微上扬，扎得弥羊脸都黑了。应或不像他亲爱的观众朋友们那样拥有上帝视角，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维模式中不可自拔：秦非眯起眼睛，紧紧盯住了那个桶。

垃圾车顶端有一个小口，从外面看不清里面，但阳光可以洒进来。

闻人：“？”

“我们现在收拾行李，尽快出发。”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同样也在讨论着。

“你们觉不觉得，那个小秦有点问题？”不知为何，蝴蝶总觉得有股十分微妙的危机感。

站在后方的高大男人面色沉郁，右手微微向上抬起，指尖轻挑之间，那傀儡机械地张开口：“蝴蝶——大人——有话问你。”刚才在14号楼一楼大堂时，他们三个就在人堆里找过了，但秦非不见踪影。“砰！”

“关灯，现在走。”

闭嘴是闭不了多久的，一会儿不说话都让人难受。

“弥羊大佬！”陶征有点惊喜。能在副本里和偶像面基的机会，也不是人人都有的。两人各自身后，雪怪仍在床边窥视，两只巨大的眼睛散发着幽幽的光。“还可以。”弥羊眉头轻轻皱起，他的确从前方那一颗颗树木终感受到了污染气息，可好像并没有昨天感受到的那样强烈。

但江同无论如何都回想不起来他是哪一组的。

亚莉安毕恭毕敬，看着秦非的眼神都显得无比积极。“……那是什么？”丁立向那个方向靠了过去。这户人家，还有一个儿子？

他的玩家等级不高，上一场直播才刚升到C级，但他的反应速度很快，人也比较机敏，沿途遇到了几次怪物，都被他十分灵活地藏好躲开了。这一次却没能成功击中雪怪。

片刻过后，秦非终于跑到了一处三岔路口。说话的男玩家名叫丁立，20来岁模样，脸上架着厚厚的黑框眼镜，看起来很像理工大图书馆内随处可见的男同学。

……

完了！

秦非快步走了过去，却并不是走向凹陷处的边缘，而是走向了弥羊。两颗灯笼一样的眼睛垂在身前，看似光滑的表皮上，仔细看却全是鳞片。

秦非的决策无比正确，他们现在除了寻找营地以外，什么也做不了。系统提示并没有至此终结，而是仍在播报着任务背景。

一场毫无危险性的游戏，换两颗彩球。不, 不对。每个副本都在书册中配了数张插图，上面以零星的文字作出了相应介绍。

工作区内部比外部还要昏暗，不见丝毫光线，简直像个封闭的冷库。萧霄的脸却已经白得连血色都消失了：“绞肉机。”

陶征盯着秦非的后脑勺，犹豫了半晌。“雪在越变越大。”岑叁鸦抬起手背碰了碰脸，他的耳朵藏在雪帽里，但还是冻得发疼，鼻翼旁的皮肤也隐隐有开裂的趋势，“而且，衣物的保暖效果下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