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的山谷中，所有人渐渐分做了两路。A级直播大厅短暂沉默了一瞬，而后爆发出几乎将房顶掀翻的喧嚷声。

它们说——

秦非缩到了角落里，背对着直播镜头，正从塑料袋中鬼鬼祟祟的往外掏着东西。

秦非：“噗呲。”秦非顾不上想那么多了。

如果碰上要求少的玩家，更是跟在大马路上白捡钱没什么两样。弥羊跟踪秦非找到王明明的家之后，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一定要防止别人也找到这里”。

“妈的，主播真是剑走偏锋。”正如秦非所想的那样，污染源不能直接离开。过于离奇的一幕，差点把直播间里的听众笑疯了。

只见秦非拍了拍鬼婴的脑袋，然后那面色青白的小东西便四肢着地，一溜烟爬了出去，在各个圈栏中乱窜，不时凑到某个玩家身边闻嗅着。没有虫子, 没有虫丝，没有陷阱。

他克制住反胃的欲望，表情未变，脑海中却涌起一个荒谬的念头“这条规则已经有玩家摸清楚了, 之后的死亡率只会越来越低……那收割人数的大头估计都在游戏里。”这个NPC在副本剧情中的参与度很高，事关许多重要节点。

他的眼睛越张越大，像是要将脸颊撕裂开来一般，声音幽冷，散发着比帐篷外的狂风更加浓重的寒意。秦非从西装胸前的口袋中抽出一张卡片，双指夹着递到了弥羊面前。硕大的时间提示浮现在水中，被荡漾的水波勾勒出扭曲的痕迹。

“什么也没发生, 别慌。”秦非掰过林业的肩膀, 带着他向羊肉粉店外走去。

这意味着，密林已近在眼前了。丁立沉默着没有说话。

为了将动物合理合规地弄死，游轮方还提前准备了一套超级无敌复杂的游戏系统，只为了让动物们能够杀出个你死我活。那玩家正要回怼，回眸撞进弥羊漆黑无波的眼睛里，却忽然不敢说话了。

直播镜头中，秦非在经历了比其他玩家漫长近乎一倍的时间以后，终于下潜到了目的地。“艹，我刚才还在想，老婆要一个个说（拐）服（骗）其他玩家，好期待哦，结果现在？？？”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弥羊将书册从头翻到尾，再从尾翻到头，然后意兴阑珊的丢到了一边。

秦非的粉丝见状冷笑，却并不准备就此放过对方。而是因为鬼火和林业缩小了。狐狸一巴掌扇在老虎的后脑勺上。

床底NPC已经检查过了，那就只剩下衣柜。鬼火：“卧槽！”这是周莉在手机备忘录中写下的一行文字。

乌蒙死也不会想到，他睁开眼看到的，竟会是那样一张脸。

但当他按下404号房的门铃后，NPC就给蝴蝶开了门。“那是复眼赤蛾翅膀上的花纹。”秦非半阖着眼。

老虎点点头：“对。”随着夜间游戏开始的播报声响，社区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批游逛的怪物。“我懂了！！！”

段南在找到营地后身体状况恢复良好，掉下的san值也基本用药剂补齐了，扶个人还是能扶得动。不管这钥匙能打开的，究竟是上述其中哪一样的门。所以，这次的任务提醒，也会是系统的陷阱吗？

怎么会这么多！！这是一个坑。秦非伸手摸着下巴。

与此同时，林业却蹲在水槽前认真洗着抹布。

这个宋天，大概就是崔冉既吕心之后，盯上的又一只猎物吧。应或对自己的拳头十分自信，乌蒙那家伙可以轻松解决掉的怪，他肯定也可以。

“……谢谢。”三人已经站不起身来，手脚并用，朝房间内爬去。秦非回答得温柔又冷酷：“我不知道，加油，好好干，胜利就在前方。”

毫无疑问，这是个NPC，五短身材，四肢和身体都格外粗壮。秦非这样想着，很快便来到了活动中心门前。垃圾车顶端有一个小口，从外面看不清里面，但阳光可以洒进来。

那是一道粗哑的男声，伴随而来的，还有沉重的脚步声响。王明明的妈妈望着弥羊，那张一直以来表情都十分僵硬的面孔上，难得露出了些许生动的模样。

……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他没有秦非这么好的身份条件，有着花也花不完的零花钱。桎梏着他的藤蔓渐渐松开，刺骨冰凉的海水变得温暖起来, 柔软的水波擦过身体各处，带来细密如羽毛般的痒意。

弥羊并不知道秦非的言下之意指的是“等你挖出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就会意识到，自己这一天努力在挖的就是一个屁”。跟那几张壁画比起来，这块石板上的画就显得有些过于抽象了。

直到一个月后，他修养好身体，回到了城市里，将在雪山中拍摄过相片的相机送去冲洗了胶卷。也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