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旅客朋友们。”副本是他为数不多能接触到污染源的机会，他不可能就这样放过。

萧霄一愣，忽然福至心灵，他也跟着摆出一副焦灼的模样，连连点头道：“对啊对啊，在这里吃不好睡不好，还要时时刻刻受煎熬，真是太痛苦了！”

如今秦非直播间中播出的一切剧情，都是他们过往从未看见过的。这几年间，教廷和政府之间的博弈终于到了尾声。是这样吗？

他轻轻叩击着囚室的门栏。他还以为自己跟着秦非是过来看热闹、当跟班的。

但0号囚徒顽强的生命力，显然超乎了秦非对于一个正常人的想象。王明明的妈妈：“所有见到儿子的人都会喜欢他。”真是狡猾啊。

“杀人、或是间接导致人死亡，在这个副本中并不是一件好事。”秦非道。是这个叫秦非的老玩家！那笑声停了一瞬，似是有些难以置信眼前的人竟然不怕自己。

萧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尤其不想被人用刀抵着进去。鬼火那种人，一旦认真和他吵起来，会是最难缠的那种。

他轻轻出了口气, 平复着自己本就毫无紧张感的心情, 并顺手打开了弹幕界面。秦非挑眉。秦非望着眼前的场景，眉心不由得轻轻蹙起。

“他们的里人格对他们的影响越来越大了。”秦非对面坐着的同样是一名老玩家，三十来岁，在义庄时秦非听他提起过自己的名字，叫孙守义。

孙守义移开了视线，秦非则微笑着与他对视，却并不做声。第一种，完全意义上的假规则。即使是在那之前，他折断神父的手、说出各种不敬神明的话、还不断用谎言欺骗别人。

“老婆！！！”“我还想着，你是和‘祂’有关联的人，处好了关系，或许以后能够抱大腿呢。”鬼女不无遗憾，“但是很可惜，没机会了。”“什么？”

粘稠的血浆以一种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铺在在台阶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秦非之前听萧霄和程松他们聊起过，三途是暗火公会内定的核心种子预备役，现在放在鬼火，只是因为她级别还低。“以上即为本次旅程全部旅客须知，详细游览项目及细则将由导游介绍，祝您拥有一个愉快的旅途！”

秦大佬和那个女鬼聊了这么半天，也该谈到正事了吧。

薛惊奇站在人群最前拍了拍手：“对，大家这样就非常好，独木难成林。下午时我们依旧可以分组探索，晚上再来交流讯息。”

蜂拥而至的灵体观众们就像冬季海洋中洄游的鱼群，从2楼往下看，密密麻麻的头挤满了大厅的各个角落。这样一来，秦非挑选起道路便更加轻易了，只需要向着眼球们不愿去的方向走就是。秦非躺在棺内，静静阂上了眼。

但他没有多问，接过钥匙，颔首道：“好的。”“为什么这个小东西有这么多衣服啊……”

那双隐藏在玻璃反光下的眼睛中流露出柔软而疲倦的光。他只想到了三途和鬼火两人控制不了十余个玩家和囚徒NPC, 却忘了思考一件事。

栅栏将进幼儿园的路挡得死死的。

？你是在开玩笑吧。

弹幕数量陡然增多，直播大厅同样也是喧哗一片。鬼火和三途也都站了起来。

“反正结局都是死掉。”

他不太清明的灵台终于闪过一丝模模糊糊的怀疑：从在副本中时，三途就已经留意到，秦非似乎格外擅长讨NPC的欢心。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村里的人越来越老，也越来越少。“我以我身为神父的职业道德给你们一句劝告，快点离开这里吧。”黛拉给过他一串钥匙，但那里面并不包含这条无尽回廊中的房间钥匙。

在萧霄还没有意识到危险来临的时候，教堂忽然地动山摇！秦飞脑海里浮现出几个字。

他望向秦非：“那两个修女究竟是什么来头？我们这个——”

萧霄：“？”好怪。老人没有回答，他无声地采纳了秦非的建议，缓缓向窗边挪去。

……眼前的双手皮肤苍白异常，浅淡的血管和经络被几近透明的皮肤包裹着，显得十分不健康。房屋结构比起门外的徐宅要新上许多，四处的积灰也没有那么厚，但显然也已经无人居住许久。

萧霄已经快要被吓得灵魂出窍了。只有一层，不存在任何角落或者暗室，根本就没有藏匿尸体的基础条件。她在秦非桌上捡起纸笔，一边思索一边记录着。

萧霄被秦非的自来熟惊呆了，他还是头一次在副本里看到问npc“吃了没”的人。然而——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