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染了很多的深色污渍，一块一块的，粘在他的衣服和皮肤上。“班里的小朋友最喜欢这个哨子，每次我一拿出来，大家就都抢着要，一不小心就被他们弄到沙坑里去了。”

崔冉是个二十来岁的女生，长相秀气斯文，肤色匀净，一头深棕色的直发披散在肩头，说话清亮又掷地有声，很容易便赢得了一众新玩家们的好感。

鬼火话到嘴边又被挤了回去，发出了一声鸭子叫：“嘎？”秦非倒是并不在意。

程松大约是被他吵得烦了，嗤笑着开口道：“就算能出去，你的钱也没有用了。”

他之所以能将鬼婴带走，单纯只是因为他在离开守阴村时，没有直接进入结算空间，而是走进了那个神秘的黑暗世界。在兰姆的视野中，秦非清楚地看见，那片黑暗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

“每个人含一口清水，不要咽下，闭上眼睛躺到棺材里去。”

“这你就不懂了吧，薛惊奇的直播风格一直是这样！”自从意识到这一点后，秦非心中便冒出一个念头。林业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方才那个大爷遍布褶子的脸，忍不住悄咪咪打了个寒战。

就着窗框上那并不算多么清晰的反光，秦非看见，就在他身后几厘米远的地方，一张惨白肿胀的面孔赫然悬浮在半空中。出于某种移情心理，林业之后每天都去帮阿姨干活，一直干到了他第二次进副本之前。

“既然这样的话。”那个青年就那样站在那里。看样子应该是个学生的房间。

鸟嘴医生点头：“可以。”刚才，秦非在卧室里查看过王明明的书包和作业。虽然跑了也是一死，但好歹能多偷生几日，继续呆在这里，只怕下一个眨眼他就要与世长辞了。

“只有我能够佑护你们的安全，将你们从邪恶中拯救出来。”

可是，他怎么就是越听越伤心呢？

他觉得奇怪的点是——他几乎完全没有感到难受。“但那个幼儿园锁着门啊，你是怎么进去的？”下一秒。

他安抚般拍了拍萧霄的头：“硬要说起来的话，大概只是……”

他后退两步，后背直接撞到了柜子壁上。

因为，秦非发现，这东西开始跟着他一起往前了。虽然不愿承认，但6号此刻的确很紧张。

可，无论主播在卧室门口怎么做，那对夫妻对待他们的态度似乎都没什么差异。“好黑呀，主播怎么又回来了。”系统依旧是那股冷冰冰的、无机质般的声线，可秦非却偏生从里面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来：

秦非说着，十分夸张地轻轻击了一下掌，“哎呀！不是吧，不是吧？你该不是根本就没看那本书吧！”那家人听说自己被骗，立即翻了脸，揪着徐阳舒不放。难道这三个修女，实际上是同一个人？

算不上好看也算不上丑，属于那种扔进人堆里就找不到的类型。

玄关的墙面上贴着一张写满字的纸。萧霄以前也没发现，自己居然这么怕黑，走个夜路吓得腿都要软了。一记拳头砸在了他的脸上。

这个念头涌入脑海，秦非愣了一下。秦非继续道。紧接着，她忽然道：“你们看纸条上那个钟字前面，露出来的那小半截像不像‘声音’的‘声’？”

“San值长时间维系在低位，玩家便会受到副本的污染。”萧霄向林业解释道，“受到污染的表现有很多，有的人会失去神志，昏迷不醒，有的人会像发了疯，哭笑都难以自控。”他心里这样想着，嘴里也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万一村长本来进不了义庄，被他邀请后却能来去自如了怎么办？

很奇怪，进入这个光怪陆离的副本世界后，几年来一直困扰着秦非的噩梦反而消失无踪，第二天秦非醒来的很早，生物钟在七点准时叫醒了他。直到那巨大的、用竹藤编织的扫把头散落一地，女人这才气喘吁吁地停手。按照导游之前说的，众人进了祠堂后就直接右转，那里有一间堂屋，是专门收拾出来作为村长办公室用的。

“三途姐是高玩预备役，我也是呀。”他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冒着傻气，和萧霄在复本中犯傻的样子一模一样。程松瞥了那边一眼，言简意赅地回答：“污染。”

这也让他彻底打消了停下脚步对付那二人的打算。

鬼婴从始至终都没有攻击他，可他实在是太害怕了，鬼婴出现后没多久他便吓昏了过去。秦非的喉结轻轻动了动，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压下胃部翻腾的生理性呕吐感。萧霄莫不是人变傻以后，五感反而变得异常灵敏了？

秦非漂亮的眉头已经皱得快要能夹死一只苍蝇。他们争先恐后地向外跑，反倒将门赌死了。

“咳。”秦非清了清嗓子。

那袋子里装的糯米太少了，将左边的僵尸围拢后，竟就有些不太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