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级厅门口的过道上，一个灵体拦住另一个灵体询问道。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成功吓到10号，但很显然，6号的反应要比10号快得多。

……

这是生死攸关的事，秦非必须要做好两手准备。实不相瞒，鬼火已经快要被吓死了。【欢迎来到规则世界！】

“我想，足量的注射应该能够使他安静下来。”“什么呀？我不懂。有没有大佬解释一下，是这些玩家猜错了，还是那是一条假规则？”他又看向秦非自己穿着的神父衣袍。

鬼婴像只壁虎一样攀上镜面，四肢和肚皮紧紧的贴在镜子上，像是想要看看能不能从哪里钻进去似的。“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秦非总觉得，这其中暗藏了某种玄机。

精神类盗贼, 和魅惑系玩家一样，这是一类专门针对副本内npc生效的天赋技能。那个方向的人比这边要少上许多，但也不算冷清，两人向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秦非却不肯走。

鬼女却看不得他这么得意。“12号，你最好赶紧想一想，你要怎么办吧。”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种高高在上的怜悯，就好像他已经胜券在握，已经站在了成功的最高峰上，俯视着底下正在做无用功的跳梁小丑。

副本已经开始整整一天了，秦非却完全无法将自己手中掌握的线索连贯起来。

秦非挤过人群蹲在纸条旁边，眯起眼睛观察半晌，勉强认出那个“圣”字后面轮廓模糊的应该是“婴”字。“你好，王明明，我想请教你一下，请问这个小区里最近有什么怪事发生吗？”

秦非点了点头：“不用担心，我们之前的约定依旧算数。”

秦非早就发现，在刚才漫长的吟唱过程中，他的身体不能动了。他从第一次进入直播到现在，遇见过的厉鬼类npc无非就只有两种：一见到玩家就动手的，和玩家一见到就动手的。

他还要等鬼婴出来。最重要的一点，他是6号最最仇视的12号的同伴！

三途皱着眉头，送给鬼火一个十分不满的眼神。

可实际上，青年心中早已百转千回，模拟出了无数种对话可能带来的结果。

“鬼女好可怜，0039号副本上线三年她才第一次露面，头回出镜就是一张被气到绿的脸哈哈哈哈哈。”“主播心思还挺缜密……其实我刚才就想到这个问题，按照王明明家的玄关格局, 他进门以后很难不被镜子照到。”

心脏就像是从几百米的高空平稳落地。秦非轻轻蹙眉，清秀的脸上写满遗憾：“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

……仅仅这么短的时间过去，这扇门的异状已然肉眼可见地又变多了一点。既看不见那个黑化版秦非，也看不见秦非本来的倒影。

“你听。”“相反，因为你身上有着能够勾起他们欲望的味道，你会在所有人中成为他们追逐的第一目标。”见对方神色逐渐凝重，他也不由得跟着开始紧张：“怎、怎么了吗？”

或许是秦非周身那种恬淡却镇定的气场太能震慑人心，7号不自觉间便被他狠狠说服了。

听见鬼火这样说，秦非的目光不由得闪了闪。可还没等他的手指从耳朵眼里抽出来，秦非又开了口：

秦非说完，程松的脸皮轻微地僵了一下。对方拒不配合的模样，让程松不禁皱起了眉头。

仿佛在说，嘿嘿，被我抓到了吧你们。“就是就是！明抢还差不多。”

“不，玩家和玩家之间的争斗才是最有意思的……”

秦非面色不改，虽然四肢都被束缚带和铁锁链固定得死死的, 可表情却不见丝毫惊慌：“当然不是。”

最近两年道上甚至有人喊他徐半仙，遇到什么事都要寻他算上几卦。想到这里他突然明白过来：“你是说，我们现在是在教堂的里世界里？”

辛辛苦苦绕了一大圈，终于，他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那个问题。还是秦非的脸。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但这个时候，事态其实还是可控的。那种胸腔和腹腔共鸣迸发而出的回响，带着严肃与神圣交织的肃穆，穿透那块绒布，传入鬼火的耳中。程松几人模样虽然狼狈，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经凝固。